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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予池捂著臉,「你敢打我?襄貞,你你為了他打我?」
襄貞臉上換上一種絕望的色彩,她盯著閆予池,一字一句道,「你齷齪可以,但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和你一樣齷齪。閆予池,就算你我的夫妻情分盡了,青城他仍然是我弟弟,我不許你用這些汙言穢語羞辱他。」
話畢,她沒再向任何人多看一眼,便徑直走向了大門的方向。
白燈籠被風吹得「撲簌簌」作響,仿若離人的腳步聲,被空蕩蕩的宅院放大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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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箱子
屋子裡沒有點燈,閆青城就著月光,將閆白霖常穿的幾件衣服從箱子中取出來,攤平放在床上,小心地將它們疊好。而後,他又走到書架旁,從裡面挑了三幅閆白霖生前最喜歡的水墨畫,反覆觀摩了半晌,方才重新卷好裝盒,擺放在疊好的衣物旁邊。
他看著這間屋子,胸中忽有淒悲湧出,剛開始如細流,一絲絲朝外滲。到了後來,便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至,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父親。」他用手撫平閆白霖衣服上的幾道褶皺,眼角的淚無聲滾下,「父親,是兒子的錯,兒子沒有護著您,讓您受了這樣的罪,是兒子無能」
言閉,他趴下身子,將臉貼在衣服上,輕輕啜泣起來。
他這麼一彎身,就有什麼東西從掩襟的口袋中滑落到地板上,發出「咔噠」一聲。閆青城將那東西撿起,發現那是一顆包著糖紙的西洋糖果。
他眼睛中亮光一閃,心中霎時流過一道暖流,思緒又回到了自己小的時候。
「青城,難過的時候,只要吃一顆甜甜的糖果,那麼連帶著心裡都會變甜的。」
「真的嗎?」
「會啊,把糖含在嘴裡,然後閉上眼睛,試著想想你走在一片山坡上,頭上是白得像棉花一樣的雲,腳下是綠油油的草,走著走著,你翻過了那座山頭,看見了一片海,很藍,被陽光照得發出柔和的白光。怎麼樣?現在還難過嗎?」
「還是還是有一點呢。」
襄貞牽起他的手,「那就想像我和你一起站在山坡上,有人陪著,心裡是不是更好過一些了。那一點『難過』也就沒有了吧?」
「嗯,沒有了,姐姐來了,難過就溜走了。」
閆青城撿起糖果,眼底湧進一絲溫柔,「她應該是在丫鬟把衣服拿過來前就偷偷把糖果放在衣兜裡了。」他剝開糖紙,將那粒水果味的硬糖塞進口中,細細地品,然後慢慢閉上眼睛。
月光落在閆青城的臉上,照亮了他帶著淺笑的嘴角。
「砰砰。」
門板被人輕叩了幾下,緊接著,趙子邁的聲音傳來,「青城,我可以進來嗎?」
「這些衣服和畫軸,是要收進伯父棺內的吧?」趙子邁點上燈,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東西,輕聲問道。
閆青城微點了下頭,「天氣熱,不易停棺過久,再加上外界議論紛紛,所以還是要讓父親早些入土為好。」
「對,非常時期,能減的喪儀還是減了吧。」說到這裡,他沉默了片刻,眼睛下移來到自己的鞋面,似乎還沒決定要不要將心中所想說出來。
閆青城已猜到了他想問什麼,於是淡淡一笑,道,「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可不像趙家公子的作風。直說吧,你是想問襄貞的事,對吧?」
趙子邁眉峰一挑,「青城,你難道不應該叫她嫂子嗎?我可從來沒聽你叫過一聲嫂子。」
「對自己喜歡的人,叫得出那個稱呼嗎?」閆青城坦坦蕩蕩地看著趙子邁,沒有半點想隱瞞的意思。
「可是她嫁人了,嫁的還是你哥哥。」
「我知道,但愛不會因此就消失的,」閆青城苦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