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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 這兩人的反差矛盾實在太大了,讓他根本沒法往同一個方向上想。
段青泥艱難地睜大雙眼。
提及「祈周」二字那一刻, 他看到身旁那人搖了搖頭,神情近乎於平靜, 也沒有任何明顯的變化。
「……什麼祈周?」玉宿淡淡反問。
「別裝了!」
段青泥攥住他的手腕,帶著那有薄繭的掌心, 用力往裡壓了兩下,像在尋找某個熟悉的感覺。
玉宿下意識便往回撤, 段青泥卻攔著不讓,死活摁緊他的手指內側, 一面搓一面揉,隨後篤定地道:「……就是這個,我沒認錯!」
——說完拉起那手掌, 貼近幾分,又往自己臉頰上蹭。
玉宿瞳孔一縮,登時五指蜷收,僵硬地問:「你幹什麼?」
「你還裝!沒完了是不是?」
段青泥伸手出去,反掐住玉宿的臉,心說讓老子看看,你到底戴了幾層面具——可這一把捏下去,那張俊臉看似鋒利,實則軟和有度,如白玉一般光滑,手感竟也出乎意料的不錯。
段青泥上手就沒停,照著揪了好幾下。玉宿也一動不動,神情愈漸變得迷茫起來,似全然不懂他此舉含義何在。
這不對勁,不該是這樣……至少給點反應吧?
段青泥心裡突然沒了底。
他瞪著玉宿幽黑的眼睛,兩人站原地僵持半天,段青泥再次問道:「你真不知道祈周?」
玉宿摁著揪紅的臉,微微蹙眉,仍是雷打不動的沉默。
「媽的,煩死我了!」
段青泥頓時惱了,踢一腳旁邊的椅子,火急火燎道:「……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言罷不再看向玉宿,地上那堆「定情銀針」也不管了,一個轉身便朝院子外沖。
門口有弟子見了,不由喊道:「掌門,您上哪兒去呀……還有藥沒煎好!」
段青泥病急亂投醫,抓著那弟子便問:「你,認不認識符陽殿的祈周?」
「什麼周?!」
弟子被問得一頭霧水,來不及開口回答,段青泥已匆匆走遠了。歐璜一看他滿面怒容,跟打了雞血似的,忍不住問:「……這才多久,誰又惹他生氣啦?」
回頭見玉宿捧著一木匣,在揀地上那些發光的銀針。歐璜走過去道:「喂!木頭人,瞧瞧你幹的好事!」
玉宿陡一站起身,歐璜立馬嚇得後退一步——那日小酒館團滅的慘劇歷歷在目,他們幾個雖總是王佰、木頭人的瞎喊,但也都不過做做樣子,沒誰敢真騎到他頭上跳。
玉宿收好木匣,將它擱至一邊,目光不自覺地停了許久。
就當歐璜滿心以為,這木頭人不會說話的時候,玉宿卻突然開了口。
「誰是祈周?」他問道。
「騎舟?」歐璜疑惑道,「騎什麼舟?」
玉宿:「……」
歐璜這顆長嶺毒瘤,早在被段青泥收編之前,那可是風月場上打滾的老油條。天樞山外方圓百里,幾條長街的窯子都讓他逛高了。
聽到「祈周」的第一反應,歐璜先是一愣,而後做出一臉很懂的表情,賊兮兮地笑了起來:「嘿嘿,我知道了!最近山下雙雲鎮裡,有個身細腰軟、臉蛋兒俊的頭牌小倌……就叫騎舟。據說又野又嬌的,慣會伺候人了,點他還得排長隊呢。」
玉宿:「……?」
什麼野?什麼嬌?
「王佰,你失寵了。」
歐璜拍了拍他的肩,同情地說:「咱們掌門啊,多半在外頭有人咯……」
而同一時間,某位「外頭有人」的段姓掌門,一轉身離開自家院子,大步踏入了多日未見的符陽殿正門,一路走得又快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