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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夕仍是面無表情的模樣,聽到男人的□□時,眼神中冷漠得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你說,你口中的那個士兵,當時哭著求你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模樣?」
「殿下……」竹竿男絕望地哭嚎著,面上充斥著濃濃的後悔之色。
但誰也不知道,他後悔的,是自己過去的狠辣的行為,還是自己一時的口無遮攔。
顏夕的餘光瞟到了正在接近的兩個熟悉身影,她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微微用力,將只剩下軀幹的竹竿男推向了濁化的絡腮鬍身邊。
絡腮鬍的理智已經開始徹底喪失,濃厚的鮮血讓它忍不住發出「嗷嗷」的獸嚎。
眨眼之間,竹竿男就被咬斷了脖子沒了聲息,臨死的時候眼睛都圓滾滾瞪得極大,死不瞑目。
「殿下。」
「殿下。」
費奇帶著笑容走近,看到這滿地的鮮血甚至正在啃食屍體的濁氣徹底破界猛獸時,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
「殿下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他笑得和善,關心地詢問。
顏夕抬起眸子,勾了勾唇角。
屋簷的燈光打在她精緻的側臉上,因為鮮血的映照而增添了幾分妖冶之色,「軍師大人,我突然有一個想法。」
費奇:「??」
費奇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少女舉起了右手,纖細的指尖上凝結著最嬌嫩的粉,指尖周圍,乳白色的光點活潑地跳躍。
轉眼之間,周圍的濁氣開始快速流動,正在享用屍體的猛獸都忍不住頓了頓。
濁氣凝聚,籠罩在黑暗中的濁化獸成形,那濁化獸速度極快,徑直地奔向了絡腮鬍猛獸的身邊,泛著黑氣的爪子剎那之間將猛獸撕裂。
「啊!」
猛獸很快和濁化獸糾纏到了一起,伴隨著打鬥聲音的,是少女冷靜中帶著涼薄的嗓音:「軍師大人,我一直十分好奇,格納軍團的濁化獸潮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看來,好像明白了一點。」
四周鴉雀無聲。
黑霧半散,猛獸轟然倒地,失去了氣息。
顏夕收回了右手,之前從竹竿男腰間解下的匕首被她瞬間丟擲,穩穩地紮在了濁化獸的脖頸之處,濁化獸的腦袋咕嚕嚕滾了下來,黑氣徹底逸散。
「殿下。」
少女的肌膚嫩的剝殼的荔枝一般柔潤,媚奴乖巧地單膝半跪在地上,將少女碰到匕首的那部分肌膚擦拭得乾乾淨淨。
顏夕:「……」哦豁,果然是聰明人,很上道呀。
燈影流轉之下,少女雪膚黑髮,秋水般的眸子裡似乎蘊著淡淡的水潤霧氣,明艷動人;
少女的身側,媚奴的肩頭披著一件單薄的外套,隱隱可以看見內裡誘人的紅紗,他半跪在地上,神色中含著媚意,小心翼翼地捧著少女白皙的手,像是徹底臣服的僕從。
兩人的身邊,大片大片妖冶的血漬,還有一人一獸四散的殘肢。
這一幕,詭異得驚人。
費奇頓了頓,笑意盈盈,似乎沒有一點的憤怒或者意外:「殿下,這兩個人是怎麼惹上您了?」
媚奴將少女雪白細膩的手小心地放開,這才伏地解釋道:「軍師大人,都是媚奴的錯,今早主人送我回來,剛好迎面撞上這兩位大人,他們……」
剩下的話語盡在不言中,無非是見色起意,後來反而得了血的教訓,丟了性命。
「殿下教訓得是,確實是他們罪有應得,」費奇一臉贊同的模樣,又看向了被分解的兩具屍體,吩咐道:「來幾個人,將這些都扔到濁林裡面餵濁化獸,別髒了殿下的眼。」
他輕輕笑了一聲,視線投向了少女所在的方向:「這樣的處理不知道殿下是否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