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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婭語塞片刻:「拉拉,我問你個事兒。」
「什麼?」
「萊斯雪山大轟擊那會兒,你是不是也幫安理先生取過一件防護服?」
一波三折,等拉拉重新取了防護服回來,米婭鑽回安東先生的飛行器後,這便正式出發了。
安東先生多次往返南北半球,駕駛技術已經十分高超,一邊升空一邊隨口問道:「怎麼這麼久?」
「抱歉安東先生,遇到點事情耽擱了,」米婭說著,「還有我發現你和安理先生之間應該不是有什麼財產糾紛,半年前萊斯雪山大轟擊時你遇到的危機,只是因為安理先生的女朋友拿錯了防護服。」
另一邊,沃爾夫趕到醫院時,託馬斯的頭基本被包成了木乃伊。
要不是他正巧穿著那件棕色格子衫,沃爾夫根本認不出他來。
那模樣真是又滑稽又悲慘,沃爾夫低頭看了看他,他也抬頭看了看沃爾夫,像什麼可憐巴巴的小動物。
沃爾夫嘆了口氣,坐到他旁邊去:「你的力氣全都用來打我了嗎?小楓才多大,你就被他打成這副樣子?」
託馬斯又垂下頭去。
沃爾夫問他:「你吃飯了嗎?張得開嘴嗎?」
託馬斯還是不說話。
沃爾夫又嘆了口氣站起來:「我去給你買點喝的吧。」
然而在他站了一半時,託馬斯忽然開口道:「他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有什麼怨言的。」
沃爾夫眉頭緊皺,他又坐了回去:「你在說什麼傻話。」
託馬斯搖頭道:「你不明白。自從喬巖死去以後,我就經常去她墓前看看。悼念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想陪陪小楓。那孩子很可憐,母親死去,又與父親反目,總是在墓碑前自言自語。我天真地以為我的陪伴會讓他好受一點。」
沃爾夫沒想到他會去做這種事,但這確實也像託馬斯的作風。
他說:「他應該的確會因此好受一些。」
託馬斯苦笑一下,扯到了傷處,痛得他不得不收住:「不。其實我一直知道,他恨他的父親,連帶著憎惡鐖武,憎惡參與了鐖武研發的每一個人。我一直沒有告訴他我是國聯化研所的人,但這次時隔太久,我一時忘了隱瞞。這應該增添了他的痛苦吧——唯一一個陪伴他的人,竟是害死母親的參與者。」
沃爾夫苦惱地扶了扶額頭:「託馬斯,你已經離開鐖武研發的團隊了,沒有人一生不做錯事,重要的是悔過、改正和彌補。至於小楓的事,你的初衷是好的,你沒有必要這麼想。」
「沒有人會做這麼大的錯事,這我彌補不了,」託馬斯喃喃道,「我時常覺得我本不是個惡人。有時我也會想,究竟為什麼一切會變成今天這樣,過去發生的那些事中,是否曾經有過什麼機會能改變今天的現狀。」
沃爾夫看向託馬斯,他發現託馬斯的眼睛漸漸不再聚焦。
「我可以怪你嗎?沃爾夫。」託馬斯問道,「否則我太痛苦了,我還不想死。」
沃爾夫大致能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他只是叫道:「託馬斯。」
託馬斯不斷地對自己搖頭:「或許我有過很多次機會。如果你能不管那些狗屁保密協定,早些將皮克西西的計劃告訴我——即便我不能理解,以你的口才明明是可以向我表達清楚事情的嚴重性的。或者說,如果你能早些勸我加入米婭的防禦措施研究,如果你能在源頭上阻止皮克西西——你是世界上最早知道這事兒的人不是嗎?你那麼有本事,為什麼不早阻止他,為什麼不向報社投稿鬧得眾人皆知,用輿論壓迫他放棄這場戰爭。從你辭職時開始,你就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陷入這種境地對嗎?你之所以沒有全力阻止我,是因為當時我還並不算是你的一個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