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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娜塔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米勒先生,我也是新人類,我有兩顆心臟。我和您一樣是奇斯卡大學碩士出身,中等水平家庭,目前是皮克西西研究所的正式員工,您覺得我和您之間合適嗎?」
託馬斯一時間僵住,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娜塔站起來,身姿窈窕,目光認真地看著他:「您看,如果不是因為愛,我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那之後,託馬斯和娜塔看似自然地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過一了會兒,託馬斯又看似自然地去了廁所。
他需要冷靜一會兒。
他其實早有感覺,娜塔對他的態度有些不同。他有過猜測,這個小姑娘可能挺喜歡他。
但是猜測是一回事,娜塔本人直接說出來卻又是另一回事。
託馬斯洗了把臉清醒清醒。
他其實算半個不婚主義。之所以說是「半個」,是因為他並沒有做過「永遠不結婚」這樣的決定,但是他又隱約覺得自己無法進行一段健康的戀愛關係。
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父母給他做了不好的榜樣——如果這樣轟轟烈烈的愛情都可以暗藏謊言,那麼他便不得不對愛人產生猜忌。
一方面是他作為新人類,其實也很難找到一個願意延續他基因的伴侶。
如果娜塔有兩個心臟,說句玩笑話,他有些明白娜塔為什麼一天天的那麼精分了。
託馬斯看著洗手池裡流動的水流,對自己笑笑。
但是那笑容一如既往地很快收住——兩個基因異常的人在一起就合適嗎?就是因為新人類常常只能與新人類結合,所以才導致當下的變異方向越來越不可控。
長著副手的人和擁有兩個心臟的人,生下的後代會是什麼樣子?
如果涉及到這個問題,還得更複雜地考慮兩人的生育意願是否一致,如果是託馬斯的話,他更願意不要孩子。
託馬斯想著想著打了個寒噤,然後用力晃晃自己的腦袋,試圖晃出自己腦袋裡的水——人家姑娘還只是表達了一下好感而已,他都已經想到生孩子的事上去了,真是個人渣。
那託馬斯對娜塔又有沒有好感呢?
託馬斯捫心自問,是有的。
他不是鋼鐵也不是木頭,他既然一早就發現娜塔好像對他有意思,那麼如果他沒動心,他會對娜塔更冷漠一點,讓娜塔知道此路不通。
而不是積極配合她插科打諢,和她聊什麼麵包成色糊不糊的。
他又往臉上潑了一把水,控制不住地對著水流笑起來。
水流從他的臉頰上流過,在那水流之下,他想掩蓋的是什麼,只有他發紅的雙眼知道。
其實從他剛才提起「喬納斯」這個稱呼開始,他就記起空白頁的那幾天發生了什麼了。
激湧而來的回憶,以及娜塔的話,同時在他的腦海中交織,幾乎要把他撕裂了。
那時「神秘物質」的化學式沒能破解,普里克先生在科研領域之外也是個廢物,他永遠也不明白如何「自然地搶奪主持權」。
索爾維會議由皮克西西主持似乎已經是必然,但就在這事兒宣佈的前幾天,發生了一件很巧的事情。
皮克西西的兒子小楓,從自家別墅的閣樓頂上跳了下來。雖然命是保住了,但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並陷入長期昏迷。
眾所周知,皮克西西府邸外長期被媒體圍堵,這一場景自然被拍了下來,標題起得觸目驚心:死諫!皮克西西之子再步母親後塵。
這麼一來,國際聯邦就不能再繼續加重皮克西西的負擔,索爾維會議的主持權就理所當然地落到了普里克先生肩上。
不過小楓應該不知道索爾維會議的事兒,他會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