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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班,其實是有一座自己的院落,有前廳的休息處,也有後頭的課堂,還有一些給先生暫時坐班用的側間,上林書院畢竟在山上,這兒地價便宜,他們又受多方富商豪族資助,有的是錢把每個班的院落修的就跟道觀佛寺似的敞亮。
院內還有青苔小松的造景和春花盆栽,有單門抄經練字用的跪坐茶室,更有幾件儲藏室,專門貯藏筆墨、算盤、長尺等教具。
真是古代私立貴族學校啊。
言昳進了深處四面可開門窗的明堂,那裡已然擺了幾十張桌子,班裡還是有幾個熟人的。
有幾個是她重生之前,有時候會一起溜出府的狐朋狗友。基本都是家裡高官學習稀爛的,留在戌字班也正常。
那其中幾個男孩女孩認出了言昳,揮手跟她打招呼。
但她沒想到,一進屋瞧見一個松球炸毛腦袋,在最後一排趴在桌上睡大覺。
言涿華?
他大她快有五歲了吧,竟然還在戌字班墊底兒?!
作者有話要說:
當有人問山光遠什麼是完美的。
山光遠伸手:言昳!!
真正的彩虹屁大師,只在心裡作詩。
第二更18:00,儘量更肥一點吧,但也想要大家的評論(瘋狂暗示
第25章 學堂
言昳進去的有些晚了, 座位剩下的不多,她知道言涿華以前有多混帳,也不願意靠著他, 坐在離他隔幾個座的斜前方的靠窗處。
戌字班的當班先生一會兒進來了, 言昳瞥了一眼,先瞧見了一身粗布圓領衣衫, 衣袍下一雙開了線的布鞋和洗黃了的布襪。
他夾著兩冊線裝的書, 個子高的驚人, 人卻佝僂, 舉止軟散無力。他滿臉鬍子, 疲倦到眼都睜不開似的一張臉, 細眼狹鼻。
像塊長了毛的滷水豆腐,言昳心裡想。
他往前頭一站:「姓盧。坐。」
倆字就當是自我介紹了。
盧先生啥也沒說, 就自己坐在前頭翻書,下頭眾生徒對他拜了之後, 只相互交換眼神,搞不懂他要做什麼。其中一兩個去年就在戌字班的學生道:「盧先生就這樣, 天天來就當是補覺了。他不怎麼上課, 基本只是看著咱們。」
盧先生倒是管得嚴, 一兩個剛來的男孩交頭接耳說幾句話,盧先生頭也沒抬,順手抄起桌上一本冊子,兜頭甩過去,那紅漆封邊的書脊,正中男孩腦袋。
他哎呦一聲。
言涿華也揉揉眼睛醒了過來,他伸了個懶腰,正要從嘴裡打個砂鍋大的哈欠, 就看見了盧先生在前頭坐著,他連忙張著嘴縮起身子,驚的吞了一大口空氣,憋出一個嗝。
盧先生不說話,只伸手。
男孩縮著脖子,乖乖拿起書冊,兩隻手送還給了盧先生。
但現在這個班裡更多的都是女童生,女童生們大多乖順安靜,盧先生手裡本來捏了冊子,等誰發聲就打誰,卻沒等到。只聽下頭鴉雀無聲。
他抬起頭,看見一堆扎著粉絨花紅頭繩的小雙髻,愣了愣:「怎麼全是女孩?之前的那群混小子呢?」
言涿華連忙道:「他們升去申字班——嗝!」
鬨堂大笑。
盧先生擰眉,涼涼道:「你倒是椅子坐的牢,恨不得把屁股嵌在戌字班了。」
言涿華是戌字班裡年紀最大個子最高的,他站起身來想要對盧先生諂媚幾句,一起身,就把那給差不多十歲孩子用的桌椅給撞翻了,他趕緊去扶桌子,言昳轉過頭也看向言涿華。
言昳托腮,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位二哥從小傻到大的模樣,卻沒想到言涿華也轉過頭看見她,驚得往後一個趔趄,憋出了一個打鳴般的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