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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紀管家卻是低聲道,「小少爺不是在威脅,他的確是胃口不佳。我先前勸說他用下午茶,小少爺也依樣用餐,只是臉色蒼白,十分勉強。他在勉強自己,才能維持正常。」
薛正景腦中神經被狠狠撥動一下。
薛慈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要吃這種苦?
他本意是不想讓薛慈被人傷害,但成了如今這樣,還越顯得糟糕。
他真的做錯了?
薛正景的聲音有些許沙啞:「……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今晚我的晚餐不用準備了,我出門有約。」
大概是薛家兩位主人皆心情不佳,來往傭人間的氛圍都沉悶許多。
薛浮難得有閒暇,回到家中,得知父親今晚有邀約不在。
薛大少微微挑眉,也很快察覺出氛圍的不對,一邊解開規整袖釦,一邊將他帶給弟弟的禮物放在桌面上,差人將紀管家找來,開門見山問道:「怎麼回事?」
薛浮年滿十七,身形驚人高挑,相貌極為出色的英俊,比他父親年輕時還勝一籌。加上他表現出的手腕和才能,已經儼然有薛家未來家主的風範了,家中傭人相比對薛小少爺還有些隱隱偏愛、對小孩的寵溺,面對薛浮,就只剩對主人的謹言慎行了。
紀管家當然也很尊敬大少爺,將近來發生的事都複述一遍,只在提及薛小少爺時,有些私人化情緒的心疼。
「今晚小少爺也只喝了點粥就上樓,現下已經睡下了。」
薛浮點了點頭,沒去打擾弟弟,只是喃喃自語道:「看來要和父親談一下了。」
薛浮很清楚薛父的心思,因為父親的擔憂,也是他所想的。
在茶香繚繞的靜室中,薛浮坐在次席,態度恭敬又貼心。
「阿慈以後總要接觸到外界,總不能他大了您也要束縛住他,那樣就不叫保護,而是囚禁了。」
「我當然明白您的顧慮,阿慈是我弟弟,我會盡全力保護好他。」
「現在讓他接觸到一些灰色面,以後才會對其心存防範。父親,您應當像教育我一樣放手教導阿慈。而且他已經到青春期,總會期盼和同齡人接觸,會想要有朋友。」
十七歲的薛浮滿是野心,也擁有足以承載野心的力量。
他唇瓣微微抿起,神色很鄭重:「說句冒犯的話,您會老去,但我和阿慈年齡接近。我保證,我會保護好他一世。」
「記住你的話。」薛正景顯得略微有些焦躁。他的指尖微抖,雖然夾著一根煙,卻並未點燃。
他何嘗不知道,薛慈總要和更多的人接觸,他不能將薛慈包裹在玻璃花房中。只是下意識地將這一天設定得很遠,以為它會久一點到來。
薛正景覺得薛慈還太小,但是現在的薛慈,已經學會要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薛正景本便因為和薛慈的冷戰,心軟許多,只差一步就要妥協。而這時候大兒子正好給了梯子,他便依樣下了。
「我會去辦理關於阿慈的入學手續。」
雖然招生已經停止,但對清璞股東之一的薛家而言,走一些非正常手續入學也是很正常的事。
薛浮露出放鬆的微笑來:「我會和阿慈談這件事。」
「會告訴阿慈,父親的顧慮和讓步,相信那個時候,阿慈應該會感謝父親,知道這些天的行為太任性了一些。」
薛正景將未點的煙放下來,隨手扔到菸灰缸中了。
他面上沒什麼喜色,但眼睛就是亮了一些,非常無所謂地道:「小孩子氣性,我不用他謝我,彆氣我就算好了。」
……
「父親的態度很堅決。」薛浮露出苦惱神色,「他太固執了。」
薛慈也點頭,他沒想到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