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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夫人恢復一點正常後,便開始每天惦記數著兒子會過來的日子,那是她唯一不那麼焦慮的時光,像得到了上帝短暫的寬恕,可以解下她身上的痛苦。
直到謝夫人忍不住就那件事詢問謝問寒。
「你恨媽媽嗎?」謝夫人輕聲、哀求地詢問。
謝問寒當時正幫著謝夫人梳理長發,明明是很溫情的舉動,卻被他做的一板一眼,像是某種任務。
聽到母親的話,謝問寒微微停頓了下,語氣平緩地回答:「沒什麼感覺。」
他不恨母親了。
也永遠不會再期待她的愛,不再報予關懷。
明明得到的還算正面的回答,謝問寒不恨她,但謝夫人卻在那瞬間頓住了。
她已經明白了謝問寒話裡的意願,垂下疲憊的眼,心裡空蕩蕩一片。
她還是失去了,自己曾經親手拋下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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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謝恩榮殺人案訊息已漸趨於無人議論的時候,謝問寒又重新回到了清璞。
這讓很多人都怪驚訝的,畢竟發生了那種事,謝問寒無法面對原本的生活環境,重新換個地方開始新生活也很正常——名校這麼多,也不止清璞一個,就像原本在高三的謝光輝都迅速辦理了轉學手續。
現在謝問寒繼承了一大筆的遺產,不似最開始那樣拮据,只能依靠清璞的獎學金,想轉學都轉不走,處處受制於人。
謝家地位是真的很普通,但是也是真有錢,很多自稱中流的世家都難以相比。
但謝問寒就是回來了,並且一開學就投入了緊密的學習當中,沒空搭理別人一下。
許多人聽了謝家的事,都覺得謝問寒怪可憐的,想找機會安慰他一下。結果看著謝問寒那張臉就被噎了噎,除了更冷淡些,一如往常,毫不在意旁人或關心或好奇的目光,搞得他們都開始懷疑傳言裡那個受了虐待被警方解救的謝家繼子還是不是謝問寒——
不過有一點還是不一樣的。
比如謝問寒只有在薛慈面前,才會露出那張死人臉以外的表情。
謝問寒復學後做的第一件事,其實不是像其他人眼中的猛趕學習進度,倒是將放在包裡,十分小心沒讓磕碰著的糖果紙盒取了出來,默不作聲地放在薛慈桌面上。
他們來的都早,教室裡還沒坐著其他人。
薛慈仰頭便見到謝問寒,少年瘦削了些,但身高明顯抽條許多,精神頗好,曾受過的外傷已經看不見了,對他微微抿唇,露出有點害羞的笑容來。
眼前是謝問寒遞來的紙盒,包裝比上次還要更精緻一點。
事情過去太久,薛慈都快忘了他們還有「送糖之約」。
這次薛慈收的很安心,畢竟為這幾顆糖,他沒少忙,添了許多麻煩事。
薛小少爺在心中微微嘆息,甜食誤人。
他和上次一樣在謝問寒面前便拆開,挑了一顆月亮包裝的糖果,裡面是牛奶牛軋糖,甜度剛好,味道香醇,比上次手藝還要更精。薛慈咬著糖,換了一邊。
薛小少爺皙白的臉頰微微鼓起,含糊說道:「這次不謝你了,是我應得的。」
謝問寒見薛慈接了,很高興。但聽到他的話,又有點失笑。
他目光溫柔地看著薛慈拆開第二顆糖後便準備收起紙盒,略微停頓一下,還是輕咳地說道:「底下,還有東西的。」
這次糖果盒比上次要重不少,但薛慈沒怎麼注意,只以為分量做的多。聽了謝問寒的話,才發覺那糖果盒底部很厚,有夾層,抽出來是合同紙張。
薛慈目光微垂,原只是一掃而過,卻在看見上面文字時微微頓住了。
那是一份股權、財產轉讓協議。
授權人是謝問寒,轉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