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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訣呼吸一滯,望著易鈞的目光淬了幾分涼意。
易鈞被他的眼神凍的一哆嗦,訕訕笑了幾聲,自顧自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來看笑話的。」
即便沈訣沒有回答,但是隻看他的反應,便已經知道答案了。
雖說身為沈訣的好友,他原本就對這樁婚事並不看好,可是如今知道他們兩人和離,他卻又忍不住唏噓。
其實仔細想想,公主和沈訣也算郎才女貌,挺般配的。他原本還偷偷想過,這兩人要是生了個小娃娃出來,必定又聰明又好看,只可惜還沒有看到這一幕,他們便和離了。
「你此時與我說這些,當真不是來看笑話的?」
沈訣的話在耳畔響起,易鈞才猛然反應過來,原來方才他一個不小心,將自己心裡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看著沈訣愈漸陰沉的臉色,易鈞連忙轉移話題,問道:「你們兩人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會突然就和離了。」
沈訣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沒有說話。
易鈞這話問得倒是真好,他們之前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和離。
他要是知道了,就不至於現在還在這裡糟踐自己的身子,只盼著能換來她幾分關心的目光。
只可惜,這個方法並不怎麼管用。
易鈞看著沈訣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約莫是又說錯話了,但他知道,這件事情已成定局,與其逃避,倒不如早日接受事實的好,而且在他看來,這件事情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於是他輕咳一聲,斟酌著開口道:「凡事都必得有個因由,公主突然與你和離,該不會與你的身世有關吧?」
沈訣聞言,神色一凜,抬頭朝他望過去。
易鈞見他沒有反駁,便硬著頭皮接著說道:「你想想看啊,太子在調查你的身世,如今調查出來了個什麼結果咱們不知道,可公主偏偏就在這個關頭與你和離了,你說會不會她知道了些什麼?難不成你真是……」
剩下的話他沒有繼續說出口,但沈訣也能猜出個大概。
無非就是懷疑,他是罪臣之子罷了。
可是,皇上登基已有二十餘載,他從未聽說過在這其間出現過什麼亂臣賊子叛變的事情。
他自從被母親撿了回來,便一直在平嶼村生活,從未想過要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如果,他真的是什麼「罪臣之子」,那皇上會不會對他們一家趕盡殺絕?會不會牽連到母親甚至是舅舅?
可他們是無辜的!
易鈞看著沈訣的神色,稍一思索便猜到了他在想什麼,連忙補充道:「這只是我自己的猜測!你可別瞎想啊!」
他的本意只是想提醒沈訣警惕一下,不是給他增加煩惱來的。
見沈訣仍舊蹙著眉頭,他只好接著道:「其實再仔細想想,若太子真調查出來了你是罪臣之子,只怕現在官兵早就將府邸包圍起來了,哪有你我坐著聊天的份呢。」
沈訣緩緩吐出一口氣,眼裡好似帶著笑意,可說出來的話卻冷冰冰的:「你是來與我逗樂的嗎?」
一會兒說公主可能是因為他的身世才與他和離,一會兒又說這只是個猜想,做不得數,這是拿他當樂子來耍了?
易鈞悻悻一笑,殷切地倒了一杯茶給他推過去,連聲道:「是我失言,失言。」
沈訣將茶杯端起來,並沒有喝,而是借著透出來的溫度暖著自己的手。
易鈞雖然這樣說,但他方才說的話卻並非全無道理。
就算宋湘寧不是因為這個才與他和離,他也完全有必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否則的話,這件事將永遠會是哽在他們兩人中間的一根刺,即便他們兩人重歸於好了,也依舊會有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