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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問,比掙紮在死亡線上更恐怖的事情是什麼。
那必然是親眼看著自己掙紮在死亡線上。
講出來你都不信,出事故那天晚上,你的「身體」躺在手術臺上,「靈魂」卻站在旁邊親眼目睹。
作為靈魂,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脫離身體的,好像睡了一個慵懶的午覺,一睜眼就在手術臺上邊站著了(科普:驢愛站著睡覺)。
之前我說的「勇敢」,就表現在這裡。
換成別人遭遇這種場景,八成會驚慌失措著大吼大叫。
但我不一樣,短暫的驚恐過後,我……(掠過)。
不能掠過,這一段描述代表我的人設,人設你懂不懂?以後我才好第一時間確定這封信是我寫的啊。
喂!這些不用記錄,我是說給你聽的,怎麼還在打字?你究竟聽不聽得懂人話?(羅裡吧嗦才是你的人設)。
看到此處的唐勵堯:「……」
沒錯,是自己的口述無疑了。
當時,唐勵堯知道自己必須守在手術臺邊上,守著自己的身體,若是離開,可能就沒救了。
真實的情況卻是他沒辦法待在那裡,甚至必須遠離醫院範圍。
因為他眼下只是一團霧氣凝結出的人形,除了距離大腦比較近的腦袋,越往下越趨近於透明,雙腳幾乎看不到。
而醫院裡有太多電子儀器,釋放出五顏六色的光芒,不斷衝擊著他。
必須躲開,否則他將會被這些光芒衝散。
逃出醫院以後情況會好一些,但那刺眼光芒仍然遍佈城市,無處不在。
此時還是夜間,等白天城市裡的磁場只會變得更強。
唐勵堯被迫往郊區跑,朝著一個令他感覺舒適的方向不停跑。
許是靈魂重量較輕,他速度飛快,等躲去人口密度比較低的地方,才敢鬆口氣。
唐勵堯不知是怎麼找到顧嚴家裡的,只知路過那條黑洞洞的舊巷子時,總覺得巷子裡藏著美味的食物。
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氣飄出來,他突然很餓,控制不住的沿著巷子不停走。
最終停在那棟舊樓前,他沿著梯子上去二樓,瘋狂地想要走進去吃些「食物」。
他意識到不對勁,強行忍住。
面前的房門卻突然開了,門內站著的顧嚴凶神惡煞:「滾!」
唐勵堯被他嚇得險些再掉一次魂:「抱歉,我沒惡意。」
轉身之後才恍然發現,他可以看到自己?
驚喜的唐勵堯又轉回去:「你能看到……」
「呯。」房門關上。
他剛要敲門,那扇門再度開啟,顧嚴皺著眉毛處的疤痕:「唐勵堯?」
唐勵堯忙不迭點頭。
「你是怎麼回事?」顧嚴走出來,從破舊的牛仔褲兜裡摸出一個細管的強光手電,四處繞了繞,「先進去。」
唐勵堯進入房間裡,像浸入溫泉水中,渾身舒暢。
聽他講完,顧嚴拿手機搜了搜實時新聞。
唐勵堯問:「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還沒有。」顧嚴瞟他一眼,「但離死不遠了,熬不過幾天。三個問題,這是第一個。」
唐勵堯懂他的意思了,斟酌了下問:「我為什麼會來到你這裡?」
顧嚴:「兩個原因。第一,我屬於加油站體質。」
人體是燈油,靈魂是燈芯。
人死如燈滅,意味著靈魂沒有能量供養很快會散。
在顧嚴身邊能讓靈魂再多苟延殘喘幾天,不只人魂,一切無實體需要寄生的靈怪都算。
事實上在電子產品泛濫的現代都市,靈怪不多,靈魂更是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