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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倉噹啷一聲,抽出了自己身上的家傳佩劍,中氣之足道:「三師妹別怕,若真有邪魔歪道,我一定會拼死保護你們!」
冉冉比較實際些,她管大師兄借劍,先把那捆柴解開,升一堆火取暖,然後烤幾個她自帶的番薯和雞腿吃,好打發西北漫長的郊夜。
當柴火燒透,冉冉將番薯丟進去,過一會便香甜的味道四溢了。再加上用粗鹽和燒酒醃製好的雞腿上了烤架,幾個不識愁滋味的少男少女便將恐懼暫且丟到一旁,不停地吞嚥口水了。
待雞腿考好後,冉冉神秘兮兮地從懷裡掏出個酒袋子:「你們可有口福了,我還從西山帶來了這個……」
高倉接過一聞,酒香撲鼻,他喝了一口,頓時瞪大了眼睛:「這麼香?這是什麼酒?」
冉冉笑著說:「我自己釀的,好喝的話,你們多喝幾口,也能暖和些。」
這酒就是她依著《玩經》自釀的「誤天仙」。因為怕被師父喝了認出來,她一直沒敢拿出。
現在只剩下幾個同門,正好可以驅寒壯膽。
西北的夜裡很冷,不過冉冉穿得厚實,她在厚厚的棉軍襖裡,還穿了娘親給她做的那件小花襖子,雖然渾圓得像不倒翁,但是將脖子縮排羊毛圍兜裡時暖和極了。
等美酒配上烤熟的番薯和雞肉入肚,丹田都是暖暖的。
白柏山適時講些笑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這哪裡像驅魔,倒像是郊遊來了。冉冉開口唱起了絕山小調,那優美清亮的聲音在郊野迴蕩,聽得人心中酥軟一片。
再加上甘醇異常的美酒,渾讓人忘了什麼是恐懼,全然沉浸在少年人才有的興奮嬉鬧裡了。
高倉出自軍旅之家,又喝了一口「誤天仙」後,還不忘往河裡倒了一杯,祭奠一下軍中亡靈。
這些骨埋青山的英靈都是為國捐軀,他怎麼好獨飲呢!
天色太黑,高倉並沒有注意到,當他那一杯酒灑入河中時,原本平緩流淌的河面,突然開始冒出一股股水泡。
再說冉冉他們吃完了以後,便各自回到軍帳裡和衣而眠。
但是這樣的光景,任誰都睡不著,所以他們乾脆在軍帳裡打坐,調息養神。
冉冉自從前一陣子吃了自己煉製的清心丸,闢穀十多日後,突然通竅了一些。
打坐的時候,她不再覺得背痛難忍。當呼吸與周身運轉的氣息達到一致時,真有一種通靈天地之感。
而且聽覺變得靈敏很多,能聽到很遠的山上的狼嚎,還能聽到到不遠處灌木叢裡地鼠鑽洞,用小爪子扒拉泥土的聲響。
總之萬物之聲無盡放大,而自己則在這嘈雜的聲音裡漸漸歸於寧靜……
突然冉冉猛地睜開了眼,輕聲說道:「河裡有聲音……」
準確的說,是一陣細微得不可聞的歌聲。隱約中那歌詞好像是什麼「歸去來兮……」
當她望向一旁的丘喜兒時,才發現喜兒已經睜開眼,正呆愣愣地望著軍帳外的河面。
冉冉見她不應聲,又接連叫了幾聲。可她依舊呆愣愣的,完全不理人。
就在這時,冉冉聽到河面的水泡咕嚕聲似乎越來越響了。而丘喜兒也突然站起來,走出了帳篷。
冉冉連忙起身,跟著她一起出來,發現另一頂小軍帳裡的兩位師兄也出來了。
他倆的目光呆滯,顯然跟丘喜兒是一樣的情形,也直愣愣地朝著望鄉河走去。
冉冉跟在他們身後連聲呼喚,可他們依舊不曾回頭。待到了河邊,三個人齊刷刷開始脫衣摺疊,開始將自己的外套衣服碼放在岸邊。
那種整齊劃一的動作只讓人不寒而慄,汗毛孔都豎立起來。
這情形跟秦玄酒將軍之前的描述,一模一樣!
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