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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真的忘不了。
道德沉沉的壓在心裡,那些愛沉沉的壓在道德上面。
那些恨也壓在上面。
由愛忘恨,做不到。
因恨忘愛,不該做。
就是因為他還愛著他們,所以他把自己逼到了絕路,而現在有個人告訴他,愛就愛吧,恨就恨吧。
一邊愛著,一邊恨著,也可以。
真好,原來還可以一邊愛著一邊恨著。
康業突然想起郝城說的那些話。
是啊,得受了多少傷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康業喉結滾動,「陸月。」
「嗯?」
「那天沒說的那兩個字可以再說一遍嗎?」
「什麼?」
「就是警察局那天,你想對我說的話。」
「加油。」
陸月輕聲說道:「加油,康業。」
「嗯。」
要下課集合了,張蘭過來叫兩人,突然好像看到什麼東西閃了閃,有點像相機鏡頭。
張蘭看過去,卻又什麼都沒有。
張蘭叫了兩人一聲,兩個人就歸隊了。
下課,江河拍了拍康業的肩膀,「總會好的。」
「嗯。」
期末考結束當天,李思思和張蘭拉著陸月在校門口大吃特吃,從街頭吃到街尾,畢竟一整個暑假都吃不到校門口的小吃了。
期末考結束當天,康業就搬了回去。
沒想到兩天後,康業又搬走了,這一次是跟著外公外婆一塊兒走的。
據說是當初和康業一起組隊參賽的隊長在中間幫了一把,具體幫了什麼別人也不知道。
只知道,這次康業跟著外公外婆一起去了另一個城市,算是轉學走了。
那天,陸月出門去接陸姑姑,一出門就看到家門口放著一把非洲菊和勿忘我,上面的賀卡上寫著加油,落款康業。
陸月將花抱進門,插入花瓶之後,去了車站。
車站人多貨多,擠來擠去。
陸姑姑背上背著一個大的藍白編織口袋,手裡牽著周源。
陸月遠遠的招手,「姑姑,小源,我在這裡。」
陸姑姑牽著周源過來,「小月月,你可是不知道啊,姑姑這回徹底蒙圈了,這城裡的學校真不好上。」
陸姑姑屬於心裡憋不住話的,都還沒上車就把事全吐了出來,「這城裡學校太嚇人了,光是成績還不夠,小源那邊成績一出來,報上去沒多久,給咱們打電話說什麼成績合格了,還需要面談瞭解情況。」
「面談啊,小月月,這城裡人會不會太誇張了?上次做什麼家長調查,這會兒又要什麼面談?咱老農民一個,你姑姑我,面試個小工,站那兒都跟罰站似的,面談了說啥啊?」
「大姐,現在教育就是麻煩,學區房,劃片區,面談,考核,一層又一層的。」
計程車師傅聽見陸姑姑說話,兩人年歲相近倒還聊起來。
計程車師傅一邊開車一邊說:「大姐,你是不知道哦,現在這孩子競爭不比咱們大人小,什麼補習班,鋼琴,小提琴,美術,跳舞,哎喲,你別說,就我家那孩子,都不知道要學多少。」
周源一聽,看了一眼陸月,輕輕的哼了一聲。
別人不知道壓力多大,他知道。
因為他有一個馬上要讀高中的妹妹。
而他,馬上要去一中讀初一。
對,沒錯,初一的哥哥,高一的妹妹。
天下還有誰比他壓力更大?
尤其這個妹妹還處處都優秀,讓你快馬加鞭,把馬打死都追不上的時候。
哼。
這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