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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快活!
蘇棠在不著痕跡地打量周圍的一切,身後的人粗暴地將她往前一推,腳下不穩,整個人踉蹌地往前撲,恰好撲在了那張羊毛毯的邊上。
蘇棠一抬頭,恰好與一雙湛藍深幽的眼睛對上。
那張臉面白如玉,五官深邃,髮型與漢人截然不同,尤其是那雙幽藍色的瞳孔更顯出他異族的身份。
此時,那雙眼裡充滿了興味,他伸出舌頭舔唇,眯上眼睛品味這壺酒的醇香,餘光看著蘇棠,笑道:「你們漢人的和尚都長得如此……惹人憐愛嗎?」
不算惡意的話,也沒讓人感覺到輕浮,蘇棠只覺得滿上一緊,對方在仔細打量著她。
蘇棠面上不顯,也回看面前的男人,不可否認這人有著一張俊朗的面容,可是那面容上的笑容卻格外的讓人背後一涼。
這是一個如豹子般的男人,明明看似慵懶,卻可以隨時給盯上的獵物致命一擊。
蘇躺撲倒在毯子上,一雙手伸出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粗糲摩挲在她細嫩的面板上激起一陣不適的反應。
「嘖,細皮嫩肉的小傢伙。」
蘇棠若是放在男人之中身材都不算矮小,她比不得時越卻不比普通男人矮多少,可是在這個男人強大又危險的氣勢面前,她弱小得就像剛出生的嬰兒,彷彿他一隻手就能把她將扼殺。
他個危險又強大的男人。
「阿彌陀佛,看來施主這段時間過得並不舒心。」
「哦?」 呼延屠各仰頭又喝了口酒,低頭看她時笑得危險又迷人,道:「此話怎講?」
蘇棠趴在羊絨毯上,姿勢極為不雅,索性往後直起身盤坐在地上,雙手合十道:「天道輪迴,冤魂索命,施主身上背了不少業障。」
呼延屠各哈哈大笑,他的漢話十分標準,顯然對漢文化有著非常深刻的研究,自然也聽得懂蘇棠的意思。
「小和尚,睜眼說瞎話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哦。」
蘇棠不語,雙手合十嘴裡唸了聲揭語。
「若真如你所說有冤魂索命,我恐怕是就早死嘍。」呼延屠各心態非比常人,事到如今還能笑出聲,道:「你說說,我如今還能在這尋歡作樂,無非是那些所謂的孤魂怨鬼根本就傷害不了我分毫罷了。」
蘇棠沉默,沒有接話。
不過事實卻是如他所說,那些怨氣壓根就不能傷其根本。
不詳死氣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影響頗大,可是對呼延屠各這樣天生膽大狠厲之人來說,他們天生膽大命硬,若不是他在這死地待了不短的日子,恐怕怨氣對他的影響更是微乎其微,甚至連讓他夜夜難眠噩夢纏身都做不到。
仔細想想也是,連活著的時候都無力反抗,更何況死了之後呢?
蘇棠恍惚間聽到傳來了一聲嗚咽,那是死於非命的眾人無可奈何的悲哀之聲。
「不過你們漢人有句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能看出這裡死過人應該有三分真本事。」呼延屠各晃了晃酒杯,對她道:「你若能讓我睡個好覺,那你便能多活一天,若不能——」
「那你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呼延屠各的表情極其惡劣,可事實上她的小命就是被他捏在手中,要殺要剮還真是他一句話的事。
洞外夜色朦朧,洞內燭光搖曳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蘇棠盤坐著閉上眼,嘴裡開始念著《清心咒》,聲音不輕不緩,一字一句在耳邊響起,如同來自遙遠的吟唱有著安定靈魂的神奇作用。
呼延屠各右手撐著腦袋,左手拎著的酒壺不知何時滾落,那塊無暇的羊絨毯上頓時浸出一塊深色,整個洞內酒香滿溢。
在一旁守著的親衛驚訝得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