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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燭回牧安頓在沙發邊坐下,把桌子上的食物端到他面前,說:「吃吧。別餓著了,省得你以後又多記住一個點說我虐待你。」
什麼以後不以後、虐待不虐待的,這兩者在燭回牧的腦子裡沒什麼聯絡,他不會花費多餘的時間去浪費,此時眼睛裡只剩下了乾飯——他是真餓了。
期間陳肅起就一直盯著燭回牧吃東西,好像時時刻刻看著眼前這個人就可以讓他放棄掉一切工作。
燭回牧吃飯是偏快型別的,不熟的人看見一定會以為他平常是不是老是吃不飽。但他的吃相卻又很好看,甚至有些紳士,讓人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他們兩個幼時就在一起,高中時代表明心意,一起走過各個學生時期,現在,他們結婚七年了。
別人都說七年之癢,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之間的感情就越容易變質,哪怕誰也不曾變心,也會在時間的推移下成為親人——並不是說親情不好。只是大多時候愛情裡還是需要獨屬於戀人時的那種浪漫,那才是最讓人心動且永遠讓人嚮往的。
美好的記憶能將人內心最深處的柔軟給勾出來,對於燭回牧跟梁涼亂說話的錯,他也不想計較了。
「阿回……」
「嘔——」燭回牧突然一臉噁心的表情,yue了一聲。
「……」陳肅起看著這不識好歹的大老婆,臉都木了。以前說聽他聲音就能腿軟的人現在吐了!還吐得那麼明目張膽!是可忍孰不可忍!!
剛才的溫存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陳肅起扯了下衣服領子,氣死,「燭回牧,你是不是瘋……」
但下一秒,他就發現燭回牧並不是在「嘔」他。話還未完,燭回牧就朝他快速地擺手,然後看也沒看他一眼就捂著嘴巴跑進了洗手間。
陳肅起慌了,忙站起來跟過去,「阿回?」
燭回牧正單膝跪在地上抱著馬桶「嘔」,陳肅起這下是徹底傻眼了。他著急忙慌地也跟著單腿跪下來,一手拍燭回牧後背,一邊聲線不穩地問他,「哪裡不舒服?阿回……剛才的飯?」
他只顧著跟燭回牧說話想得到人回應,根本沒注意到燭回牧除了吐的音效大了點兒,其實一點東西都沒吐出來。
眼角餘光裡趁人沒注意,燭回牧大手一伸,狠按了下馬桶上的按鈕,被沖走的聲音頓時「嘩啦啦」地響了起來。
燭回牧一臉凝重……又帶著點不可思議地抬頭看陳肅起了。
「老公。」他嚴肅中又帶點隱隱激動地喊。
陳肅起正給他拍著背,聞言動作一頓,呼吸一窒,眨眼間不知道要幹嘛了。
平常就算燭回牧不生病,只要在床下他也很少喊老公。陳肅起半天回過神來,再開口時都有些磕絆了,「嗯?怎、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說著就要拉人起來,被燭回牧微一躲反抓住了手。陳肅起更加看不明白燭回牧是怎麼了,還當他是難受,眉心都蹙了起來,下一秒他手下觸感就是一熱。
燭回牧握著他的手將他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你摸。」燭回牧說。
陳肅起還真就摸了摸,對方隱隱的腹肌與人魚線的位置不用看,他指腹一碰都知道剩下的線條該往哪兒走。
但他現在還沒那麼畜生滿腦子旖旎,聞言立馬給他揉了揉肚子,道:「肚子疼?」
燭回牧搖頭,催他,「你再摸。」摸完等不及了,他忍不住提醒,「是不是有點鼓?」
「……」剛剛吃了半個小時的飯能不鼓嘛?
細細感受了一番,陳肅起迷茫,答:「是有……一點,怎麼了嗎?」
「我懷孕了。」燭回牧說。
陳肅起摸人肚子的手霎那間停住,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