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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就抬了眉,打量著他悠悠問道:「他就那麼直挺挺站著捱打,不曉得躲麼?」
「誰知道他!」齊雲縉嗤的一笑,「也就是沈白洛不中用,換了我上手,管叫他爬不起來!」
那倒是,這麼個狠人,下手絕不會輕。應長樂也笑起來:「裴寂剛捱了打,不在家裡養著,就這麼過來了?」
齊雲縉道:「他那樣的厚麵皮,曉得什麼羞恥?」
應長樂橫他一眼,笑道:「我看你的麵皮,也就不比他薄。」
她邁步下樓,道:「走吧,我過去瞧瞧,難得看見玉裴郎的狼狽模樣。」
她款款往儀門處走去,齊雲縉跟在她身後一步,忍不住問道:「公主,待會兒你準備怎麼安排沈青葙?」
「怎麼,」應長樂收斂了笑意,美目一瞥,「我要做什麼,還得先問過你麼?」
「不敢。」齊雲縉連忙站住賠了個禮,等抬起頭時,卻又問道,「某有幾句話,想找個機會跟她說。」
應長樂淡淡說道:「我勸你,還是老實些吧,盤算了這麼久,有在裴寂手裡落到過好處麼?」
「只是說幾句話,」齊雲縉不死心,又道,「又不會吃了她。」
「你?呵。」應長樂輕嗤一聲,「齊雲縉,管好你自己,這是公主府,不是你霍國公府,若是你敢在這裡鬧出什麼不應該的事,我手中的鞭子,可不認人!」
齊雲縉因著齊忠道的緣故,自幼常在宮闈出入,與公主皇子也十分熟識,況且應長樂一向玩得開,從不曾有那些扭捏避諱,所以他在她面前也不怎麼拘禮,此時突然見她翻臉,也摸不透她心中所想,只在心裡忖度著,道:「某不敢。」
應長樂不再理會,撂下他一徑向前走去,遠遠瞧見沈青葙低頭站在後面,裴寂護在他身前,又見應玌、康畢力幾個都笑嘻嘻地圍在邊上看他,離得最近的是應珏,滿臉上帶著笑,聲音也大,絲毫不準備給裴寂遮羞:「無為,要不要我派人回府給你取點藥?我那裡有上好的藥膏,敷上去管教你一天就消了腫!」
「那就有勞大王。」裴寂臉上絲毫不覺得尷尬,應聲答道。
他說話時一轉臉,應長樂立刻瞧見他嘴角破了,嘴唇上下都腫著一塊,邊上還有些青紫,素日裡芝蘭玉樹一般的玉裴郎變成了這副模樣,應長樂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笑出了聲。
她三兩步走近了,上下打量著他,故做驚訝:「哎呀,玉裴郎這是怎麼了?」
裴寂躬身行禮,只道:「慚愧。」
應長樂瞧瞧他,又看看他身後的沈青葙,笑出了聲:「玉裴郎以後可得小心些了,萬一走道上再碰見人家的哥哥,或是堂兄堂弟,乃至表兄表弟的,再給你來上幾拳,長安城裡,從此可要少了一位美郎君了!」
耳邊聽見裴寂又道了聲慚愧,他身後沈青葙的臉,卻已經紅透了,連耳朵都是紅的,映著日色,倒像是半透明的一塊紅瑪瑙。
應長樂笑吟吟的,不覺想到,這個小娘子,還真是麵皮薄。
可若說是麵皮薄吧,她偏又敢在這麼尷尬的時候,用這麼尷尬的身份來公主府,倒也是奇也怪哉。
應長樂想,跟裴寂一樣,都是怪人,也怪道裴寂舍不下,為著她先是捱了阿耶的打,跟著又挨她哥哥的打。
「走吧,」應長樂見無論她怎麼取笑,裴寂都不接招,便轉頭往回走,道,「想來你們都是吃過早飯來的,我也不虛讓你們了,去園子裡獵鹿吧,這會子秋深,正是肥壯的時候,誰獵的最多,我有彩頭!」
「七妹,我還叫了二哥二嫂,」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