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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和屋內其他纏魂絲精巧地糾結在一起,彼此傾軋,就如同翻繩一樣,共同構成一個唯美向心的漏斗狀。
就像一口甕。無色透明的甕。
而「甕」的中央,五個鬼面的後背、脖子、後腦勺,都緊緊地貼在一起,五個人的身子都硬邦邦的。
因為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角度,稍微動一下,就會被近在咫尺的透明細絲網割斷喉嚨。
他們不敢顫抖,不敢出聲,甚至需要把控呼吸的幅度,以免喉結滑動的時候,不慎碰到任何一根線,然後血濺當場。
對於鬼面們而言,這一切實在發生得太快了,簡直就像做夢一樣不可思議。
如果他們數一下的話,就會發現,小伊全程僅僅使用了不超過10根箭,外加卸下了兩根彼此對稱的次梁,可以說是一場十分節約的戰鬥。
「……」鬼面們驚懼地看著小伊,意識到先前對她的輕視是何其愚蠢的想法。
這人簡直一個戰鬥機器。
在滿屋子都是活人的情況下,她反手拆下房梁,拆了一個不夠,又拆第二個,然後扯著一把又一把肉眼不可見,但鋒銳世無雙的纏魂絲,面不改色地跟他們搞大規模人體翻繩遊戲!
最可怕的是她的操作無比精密,快如閃電的動作,根本和她的準確率不相妨礙。
這……這是人能做到的嗎?這簡直心理素質逆天!
……
不止他們覺得怪,小伊也感覺有點說不上的詭異味道。
快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場短暫的戰鬥,她基本能夠確信,自己感受到這種不協調感,並非錯覺。
從表面上看,小伊克敵制勝,靠的是兩根房梁。
一寸長,一寸強,房梁的末端固定了纏魂絲,小伊擁有兩根房梁,意味著她操控纏魂絲的受力點範圍,是手臂的長度外加房梁的長度,且可按需改變。
她不需要移動很遠,就可以讓纏魂絲移動特別遠。
幾個鬼面在移動速度上大大受限,外加五人合作,意料之外的纏魂絲被小伊固定得越多,他們就越是互為累贅。
如此漸漸形成惡性迴圈,就越戰越完蛋。
但實質上,砍房梁戰鬥,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鬼麵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輸的,根本就是在最開始的20回合,跟小伊搶纏魂絲的時候。
這也正是小伊覺得奇怪的地方。
按理說,使用纏魂絲陣的人,應該至少對陣法裡哪幾條線比較重要,有著比較深刻的理解。
那麼從小伊第一次用箭釘住一部分絲線開始,他們合理且正確的回應,應該是儘可能避免「最關鍵」的結構性絲線被犧牲,而不是留著那些邊角料裝飾。
小伊每次只能釘住一部分線,而鬼面也每次只能保住一部分線。
然而……
小伊幾乎每次,都搶到了「最關鍵」的線。
這大幅推進了破陣的進度。
說實話這真的很詭異。
以命相搏的時候,對方但凡長個腦子,珍愛一點生命,都不至於說不拿出壓箱底的知識來對待。
每保住一根最重要的線,就意味著陣法的約束力無數倍的加強,為什麼不好好維護,為什麼一次又一次把它們拱手相讓。
這樣的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
他們根本不知道哪些線更重要,甚至整個陣法都是依葫蘆畫瓢,拿裝備上陣。
小伊看了看左右手環抱的兩根梁,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下殺手,這玩意挺沉的,扛著也很累,但是隻要一鬆手,這些人就立刻腦袋搬家。
感覺自己不能這麼不負責任,這可是五條生命的重量。
「葉前輩,你認識這些人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