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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老怪物你帶路?」溫客行欣然答應,因為他感興趣真相,非常感興趣。
「可以。」葉白衣點點頭應下,他確實認識路,幾十年前下山找容炫,他曾去過龍淵閣。
周子舒的目光落在張成嶺臉上,他開始考慮要不要把這個小孩送給高崇,留在嶽陽城。
假張成嶺身份已經昭告於天下,他沒必要繼續帶著這孩子了,而且從七月十五的表現來看,高崇和嶽陽派是可以信賴的,趙敬反而並不安全。
此去龍淵閣路途迢迢,帶孩子不方便。
「師父,我不要去五湖盟!我跟你們走。」張成嶺未成年人沒有投票權,但他長期對周子舒察言觀色,奇蹟般讀得出他表情的意思。
周子舒那分明是一個看多餘行李的眼神,帶著不加掩飾的嫌棄。
「師父!!!!我,我不離開您可以嗎?!我、我能做什麼,我都願意!」張成嶺嗅到危機感,突然就原地起立離開飯桌,後退兩步,雙膝「咣當」著地,開始對周子舒磕頭,「師父,我有很多用處的!我想……在您的指導下,繼續成長下去!!!!!」他絕對不要去嶽陽派。
「……」
其實張成嶺的身份尚沒有暴露,被葉白衣冒名頂替折騰這一大趟,許多人已經暈頭轉向。
整個江湖,並不知道真實的張成嶺還倖存於世。
張成嶺雖然手裡拿了鏡湖山莊的信物,他卻並不願意加入那個嶽陽派大家庭,那對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一個家庭。
小伊已經離開,務農已經不再可能。
但在短短几天之內,張成嶺曾被迫直面這個殘酷的選擇,於是反覆去考慮了整個問題,包括自己想要什麼身份、什麼名分,究竟從今以後,打算以什麼樣的方式活下去,是依靠別人,還是自立自強。
他確實功夫差,但是他骨頭硬,帶著一股衝勁。
張玉森的教育方式很特別,有點浪漫主義,致使張成嶺的三觀雖然非常堅定,其本人卻實力太弱,撐不起那種太奢侈的三觀。
張成嶺想到最後,還是覺得這個江湖不該沒有鏡湖山莊。
桑梓田間固然是快樂之源,但是傳承——張成嶺認為對於父兄的最大尊重,就在於延續這一份傳承。
他決定站穩腳跟,一點點成長起來,不要辜負鏡湖山莊這四個字。
讓它有朝一日重振江湖。
張成嶺的想法總是非常天馬行空,他對自己的真實實力始終沒有一個妥善評估,但是他道德潔癖感極強,有著把自己反覆推往火坑的超能力。
他在嬰兒床和火坑之間,毅然選擇了火坑。
跟著周子舒就會有驚險刺激富有折磨與成就感的新生活,張成嶺本能地認為這是個好事,於是開始瘋狂給周子舒磕頭。
而周子舒還在吃包子,張成嶺下跪哭唧就在一瞬間,如夢又似幻。
「咳……咳咳……咳咳咳!!!!!!!!!」周子舒被包子噎了一食道,瞪著眼睛就開始瘋狂喝水,一隻手猛捶自己胸口。
「師父,我……我能幫你們背行李!我可以打雜!」張成嶺紅著眼眶看著他,膝行而前,「師父!你們一定會需要我的!!!!!!」他已經在纏人這方面獲得了溫客行的真傳,很自然地抱住了他的小腿,「師父!!!!!!!!!!」
周子舒:「……」
幾個人穿行在古老森林中。
張成嶺推著一個超大包袱車,搖搖欲墜走在隊伍最末尾,兩腿灌鉛一樣沉。
他走得腰痠背痛的,那個包袱感覺有一層樓高,不知道還以為是一車西瓜之類的。
葉白衣心情輕鬆地提著龍背,一個人在前面開路。
小伊的全部行裝那麼沉,他捨不得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