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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容長青:「……」這個天被聊死了。
容長青感覺祂真不愧是長明山擬人。
完全得到了葉白衣那張嘴的精髓,太噎人了,而且噎得如此水到渠成,大成若缺,大巧若拙,大辯若訥。
小伊繼續跟龍背糾纏,容長青就繼續硬著頭皮追問:「……他還是老樣子?」
小伊:「……是,但不完全是。」
葉白衣是老樣子嗎?好像是。
他其實一直沒有變。
一顆心一百多年來始終如初,純粹而熱烈,變的只是他所在的環境。
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同類,他感情方面有點飢不擇食了,所以才會扭曲自己,變成容長青所理解和記憶的那個模樣,看起來十分需求陪伴。
那麼容長青所認識的所謂摯友,可能是葉白衣身上的寂寞,而不是葉白衣本身。
他認識的是長明山上的積雪,而不是那座山本身。
嶙峋的巖層,草木河流,飛禽走獸,容長青都無緣得見。
那麼長明山劍仙葉白衣現在沒有了雪。
全球氣候變暖了,山頂積雪沒了,他是他自己。
估計容長青也認不出來他了吧。
小伊說話虛虛實實,帶著一種佛偈的感覺,哲學人的氣息。
容長青感覺自己的問題似乎被回答了,又似乎完全沒有。
但對方的態度又挑不出毛病,甚至還帶著一絲一塵不染的神聖氣息,這氣息能把所有人繞進去,在頓悟之中迷惑,又在迷惑之中頓悟。
葉白衣過得怎麼樣?你猜。
葉白衣還是老樣子嗎?是,但不完全是。
——答了跟沒答一樣。
那感覺就像自己是在拿桌球跟牆對打,打得一包帶勁,而對方只是一面冷漠的牆。
但是容長青又剋制不住想問,他不知道自己除了這個機會之外,還有什麼機會能打聽這個。
容長青平心而論,他覺得葉白衣大概不會過得太好,他沒有了朋友好像活不下去,對他的態度就跟什麼似的,甚至跟他夫人爭風吃醋。
但是他又覺得「葉白衣過得怎麼樣」的答案,問長明山,它可能認為「過得很好」,因為葉白衣是一個很自律的人,在別人眼裡,他的生活是很完美的,他一直在努力享受和投入這個世界,因為他有夠聰明。
那麼他希不希望葉白衣過得好?
實話說……他自己都不知道。畢竟如果葉白衣自己能過得好,就說明他們的友誼沒那麼不可替代。
他是想讓葉白衣過得好的,但這有個理想的前提,這份好應該是跟他有關的。
畢竟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那麼,他希望葉白衣改變嗎?
……容長青是不想讓葉白衣改變的,那畢竟是他知己,在生命之中有一個重要的位置。
但他好像也隱約明白,葉白衣唯有去經歷某種改變,撼動整個人,自內而外重塑,才有可能真正過得好。
他希不希望葉白衣改變,他真的不知道。
但他覺得如果這個改變之中他沒有參與,就會不太舒服。
容長青:「……」啊啊,想不明白。
……這些問題被他忍不住拋了出去,卻居然又被拋回來給他,夭壽啦,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
容長青把自己的大腦扔給了小伊,那是一個毛線團的形狀,摺疊了將近一百年,希冀著仁慈的神明能解開它。
而小伊的兩句回答就像是拿一根編織針,挑開了一大捲毛線團。
然後面無表情扔回了容長青的大腦裡。
那裡面有一隻毛絨白雪豹,一個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