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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我們還不能放棄！」有著兔耳的少女帶著哭腔，死死地握住了膚色蒼白的手，「博士，別睡，別睡！」

「我很高興你願意跟我來深海，博士。」吞噬了幹員的怪物對著他微笑，用力一扯，海水湧上來，掩住他的口鼻，「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愛哭的貓耳少女一如既往地慫拉著耳朵，這次卻哭得如此慘烈，「博士，不要走……」

「你的使命完成了，」白髮的醫療幹員語氣溫和，她的眼中含有悲傷，似乎在自嘲，「但是身體撐不住了，你的身體本來就弱……好好睡吧，我會陪著你的。」

……

「等……等等……」黑羽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扭曲，羅德島死傷無數的場景讓他生理性不適，但還是有無數場景走馬燈一般地在他面前過了一遍，讓英靈的表情徹底難看了起來。

「叫你閉嘴！誰關心你死的時候羅德島有多慘！自己無能就不要拿出來噁心人了！！」

「這是我能控制的嗎？！而且你以為是我不想保護他們嗎！——誰知道那時候地圖上的路被堵死了啊！」

「吵死了！」

……

腦袋裡亂糟糟的，像是塞了上萬隻鴨子……不，或許比這還吵。

黑羽一時間感覺眼前發黑，他想要讓腦袋裡的聲音安靜下來，但是就像是人沒辦法阻止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思緒一樣，他理所當然地無法馬上讓腦袋裡的「人」閉嘴。

英靈無法，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自我暗示，才勉強讓自己好受些。

這地方怎麼空蕩蕩的……

「這建築風格有點像是好幾個地區混合在一起的。」

「沒個人來聊聊，周圍也沒什麼其他人活動的跡象。」

「好空。」

……

念頭剛出來就一秒破功的黑羽已經沒了脾氣，又低頭繼續自我暗示去了。

如此迴圈往復，他才在不知道多少次的時候把思緒弄得乾淨點。

「大概過了一個月……一個月……？？」他愕然地確認了一下，腦袋裡的數時間的那個想法很肯定地回復了他。

他幾乎沒怎麼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是太專注了嗎……

而且沒有飢餓感提醒他。

他開始探索起這個未知的地方來——事實上，這裡沒什麼好看的，地面可以往外無窮無盡地延伸出去，走個十天半個月，旁邊也還是那幾根柱子，而黑羽只要心念一動，就能回到一開始的起點——那個華麗的石椅上。

「太無聊了，」他嘀咕著，沒有線索輔助他思考，他再聰明也不知道這裡是哪，只能開始自娛自樂起來，「把記憶理一遍吧。」

他仍記得自己的代號，仍然有自己的記憶與清晰的自我認知，但是……在想起一個節點的時候，就有無數其他記憶襲來，試圖攪混他的思緒。

如果當初走了這裡的話，這個幹員會怎麼樣，之後對羅德島有什麼影響。

如果這裡沒有壓住脾氣，那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如果頭鐵在這個時間這樣，那……

……

黑羽把事情一一理順，他現在已經不去在意時間流逝了，也在無聊的驅使下有足夠的耐心去了解平行世界的相同又不同的經歷。

不過……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麼大家性格差得這麼多……

即使知道腦袋裡的那些想法都是自己的，但黑羽還是樂於把這些聲音分出來，假裝自己有人格分裂——這起碼不會讓他因為沒有人來交流而太寂寞。

但這是有極限的。

他不知道呆了多久，久到他已經與其他博士完全融合，思考如同呼吸一般就能隨意地把各類想法歸類篩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