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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世上軟飯硬吃才是最多的,拋了糟糠之妻奔著前程去的都不知有多少,更別提自己這些後院養著的女人,其實說白了和府裡養著的貓兒狗兒沒什麼區別。
如今九爺不進後院不是被福晉纏著了,更不是福晉是個凶神惡煞的夜叉,只是因為人九爺不願意了而已。世上的事就怕人不願意,人寧願獨自一人在書房睡冷被窩跟福晉鬥氣都不往後院來,那自己還湊上前去找什麼不痛快啊。
可惜世上總是明白人少糊塗人多,有知難而退的就有非要迎難而上死不回頭的,這不看著郎氏的丫鬟被叱責了,一直跟郎氏針鋒相對的劉氏只覺得痛快得緊。
『平日看著多聰明似的,做的都是蠢事。如今爺才在書房住了幾天自是要把場面上的姿態做足了,怎麼能一個丫鬟去請一請就來。』劉氏是個內秀的主兒,話不多但心裡自有自己那一套邏輯。
她覺著胤禟這會兒就是在假正經,既然他不肯往後院來,那自己就更應該主動些迎上去。劉氏越琢磨越覺得自己想得對,等到了晚上精心打扮了一番,又端上廚房做的羹湯,就搖搖曳曳的往書房那頭去。
書房有守院門的奴才小小子,雖知道這幾天主子心情不好,但又實在架不住劉氏給的銀子多,和她那一套邏輯十分縝密的說辭,也就稀里糊塗的收了銀子讓人進去了。
能進書房的院門劉氏自覺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書房門口原本張誠小樓總會留一個人守著門,今天也沒見人。劉氏推門進屋的時候心裡樂得都不行了,只覺得天助我也。
她高興,屋裡的胤禟也難得的高興。這幾天跟林清吵翻了之後就沒個順心的時候。待在書房不是覺著胸悶氣短就是飯菜都不是滋味,連晚上的洗臉水都比在林清那兒涼。
好在他身邊還有張誠和小樓這倆忠心耿耿的奴才,看著主子不高興今兒總算替他想出一主意來。辦法說來簡單,就是讓張誠回正院敲敲邊鼓,明裡暗裡說說主子爺這兩天在書房如何如何不舒服,到時候福晉心一軟不就往書房這邊來了嘛。
這想法是好,為了把戲做得真胤禟還專門把屋裡燈都給吹了,獨自倚在榻上營造出一副淒悽慘慘慼慼,自己就是個沒人理的小白菜的模樣來。
這不還沒等多久呢就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哎喲心裡別提多美了,還想著等這事了了自己得大賞張誠。可還沒美夠一小會兒,就聽著來人在身後甜膩膩的叫自己,「爺。」
要說胤禟從年前起就一直泡在正院裡哪兒都沒去,對林清的聲音已經熟得不能再熟,哪怕現在劉氏只出了一聲兒他也聽出來不對勁,立馬就一個鯉魚翻身坐起來。
屋裡雖說沒點燈,但外邊廊下有燈籠啊,微微的光透進來劉氏逆光站著胤禟也看出來身段不對,林清沒這麼矮。「誰啊。」
「你怎麼來了?」書房從來都不是她們這些後院女人能來的地兒,胤禟看著跟前的劉氏眉頭緊皺著,心裡一是想著院子門口守門的小子得換,二是想著劉氏該怎麼罰。
劉氏剛進府的時候不是沒受過寵,兩人好的時候也甜言蜜語說了一籮筐,這才多久啊怎麼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劉氏一想到這兒就覺得心酸,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下來了。
可哭歸哭,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劉氏不可能放過這機會,轉身把端著湯的託盤放在桌上,又自顧自的把燈給點上,「爺,奴才見您一人在書房怕您悶得慌,就想著過來陪陪您。你放心奴才不擾著您,不過要是您願意啊奴才還能給你說說小故事解悶,您看成嗎?」
成嗎?胤禟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講故事,看著眼前的一臉無辜貼心的劉氏,他怎麼看怎麼覺著她的樣子就跟前幾天那蔣興方一模一樣,裝得清白無辜其實內裡藏奸。
是以也不等劉氏再多說什麼便高聲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