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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夫人完全不想要這樣的「施捨」,就差當場上吊了。還是蕭璟的一句「母親真的非要逼死兒子不可嗎」制住了蕭夫人,讓她淚如泉湧,恍恍惚惚地走向了蕭家的大門。
但江逾白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蕭夫人多年來作為當家主母,是否失職,在下無從指摘。」江逾白言語客氣,卻說得蕭夫人渾身顫抖,兩頰發白,「只是當年盜取文章一案,在下卻無論如何也想討個說法。」
這話一出,蕭仲、蕭璟和蕭夫人三人統統壞了臉色。
「討說法?」蕭夫人咬牙切齒地說,「你敢在我面前討說法?你是個庶子,我是你的嫡母!你見了我該老老實實下跪行禮才對!」
「睿兒。」蕭仲也忍不住站出來分辨,「你母親為人做事不妥當,如今父親也將要與她和離了。可是所謂盜取文章一事,不僅關乎你的母親,還關乎你哥哥的仕途、你弟弟的前途、你父親我和這蕭家的聲譽……」
他當年為何如此決絕地捨棄這個有才華的兒子?難道僅僅是因為蕭睿身為庶子,且身體又不好嗎?
當然是因為蕭璟入文機閣一事木已成舟,即使他後來又退出了文機閣,大家也只當他是個神童,一章華彩妙手偶得。後來聰明的蕭璟又深居簡出,旁人多看不出他的深淺,提及他最多也只是傷仲永,卻沒有多少人對這件事的真實性表示懷疑。
可是如果再出一個才華橫溢的蕭睿,那這篇文章就能找到疑似的真正的作者了,大家又豈肯視而不見,安安靜靜地當傻子呢?
蕭仲也憤恨過妻子自私又眼界淺,但是先有穩重妥帖的嫡長子在前,後有聰穎可愛的小兒子再後,不愁蕭家家業不興。而蕭睿這個不討人親近的變數抹去也就抹去了,算不上什麼不得了的憾事。
可如果能重來一回……蕭仲覺得自己會選擇早些提防自己這個夫人,不讓此等不堪的事情再次發生。
念及此,蕭仲看蕭睿的眼神中也帶了幾分痛惜和慈愛——這原本也能是令他驕傲的兒子啊!
江逾白:「……」
他被蕭仲直白而熱烈的眼神驚訝了,一時間抽了抽嘴角,有些說不出話來。他也不需要說更多的話。只需抱著劍,一言不發,沉默的氣勢和身後躺著的那一堆「屍體」足夠讓局面回到正軌。
還是蕭璟先開的口。
少年人矜傲的風采已經被折得差不多了,整個人臉色尤為難看,卻勉力保持著冷靜。他從蕭仲的身後走了出來,對著江逾白行了個大禮:
「二哥。」
這一聲「二哥」喊得可謂是恭恭敬敬。
「小弟知錯。」蕭璟深深吸了口氣,像是自己往自個兒身上緩緩撕下一層皮似的,「我不該幫娘親一起圓這麼多年的謊。若不是我優柔寡斷,娘親也不會生出如此多的妄念來。」
蕭璟也不算生在一個犄角齊全的家庭裡。蕭仲不管他,日日呵護他的只有他的母親。
他儘量將頭顱放低,脊背卻挺得直直的,他相信自己的哥哥們都希望他能光明正大地承認自己的過失。
「我會告訴所有人,當年那篇文章不是出自我手,它屬於二哥。」蕭璟擲地有聲地說,「我會一直為二哥正名,直到所有人都相信為止。」
「母親那邊,我也會隨她搬離蕭家,和二哥當初那樣,日日青燈古佛,反思己過,到我娘能放過她,也放過我為止。」
蕭夫人聞言愣了愣,淚流滿面:「吾兒!為娘怎麼會不放過你!為娘什麼都可以做,只求你別自毀前程啊!這多年寒窗苦讀,難道都是白費心血嗎?」
蕭璟主動揭短,這科舉大概也是考不成了。
江逾白嘆氣:「就按你說的辦吧。」
他看著正廳的牌匾頓了頓,又接著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