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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花園17號映入眼簾。
相野透過攝像頭傳回的畫面看到了那片被風雨摧殘過的花園,畫面有些晃,還很暗。此時已經快到晚上八點,外頭有路燈,但別墅裡卻漆黑一片。
除了院牆的門,裡面的門全都大敞著,透著絲詭異。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不妙的氣息,老樂在緝兇處多年,預警雷達早就響起。他沒有走正門,一個箭步沖向花園,看到這邊的情形,瞳孔驟縮。
畫面定格。
相野看到正對著花園坐在客廳裡的男人,蹭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死死盯著。
這是一個很大的花園,連通著廚房和客廳。兩邊的門都是落地玻璃,採光極好,通透性極好。尤其是通往客廳的地方,一整面牆都是玻璃,而此時此刻玻璃門大敞著,那個男人坐在門口的靠背椅上,雙手自然垂下,脖子無力地後仰著,露出足以切斷脖頸的傷口。
鮮血染紅了昂貴的西裝,流淌到地上,甚至直到現在,還在緩慢地往下低落。
「滴答。」就是這樣微小的聲音。
隨著老樂走近,相野看清了他的臉。
他是寧玉生,脖子裡嵌著極細的絲線,像琴絃。鏡頭的轉換也證實了相野的猜測,客廳一角放著一把大提琴,琴絃缺了一根。他是被活生生勒死的。
「看那裡。」簡寒棲的聲音彷彿淬了冰。
老樂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牆上掛著一幅油畫,哀艷的青年正垂眸俯視眾生。不,那不是哀艷。
相野雙手撐在桌面上,不由自主地身體前傾,恨不得鑽進那畫面裡去。他瞪大了眼睛,不放過畫的任何一個細節,無比確定——
畫已經變完整了。
「是血。」老樂走到近前嗅了嗅,臉色極度難看,「還沒有幹。」
赤紅的顏色補全了這幅畫的最後一部分。它變得愈發綺麗,沖淡了原本的哀意,讓畫中的青年鮮活起來。
他的嘴角甚至變得上揚,臉色也不再蒼白。
「瘋子,他就是個瘋子!」老樂低聲暗罵,而緊跟著他們追進來的保安已經嚇得跌倒在地,又馬不停蹄地爬起來,怪叫著衝出去打電話報警。
一切都亂了。
變完整的畫,被殺死的人,失蹤的楚憐,成為一片陰雲籠罩在每個人頭頂,似噩夢一般。
「老樂,簡寒棲。」是邢晝沉穩的聲音如同一盆涼水潑下,讓他們瞬間喚回了理智。
老樂咬咬牙,讓簡寒棲留下保護現場,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遺留下來的線索,他則立刻趕往保衛處。
從現場的出血量來看,人死了有一會兒了。或許就在他們趕往關山花園的時候,兇手正好從這裡離開,他們但凡早一點來也好。要是早一點……
可事已至此,老樂只能想辦法去調監控。好在他聽邢晝的話提前報警,他趕到保衛處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有決明居中聯絡,他很順利地看到了監控錄影。
邢晝也在抓緊時間打電話,相野聽到了「通緝」之類的字眼,應該是要以此為由通緝楚憐。相野的腦海里卻全是那幅畫,那幅畫給人的衝擊太大了,而且楚憐為什麼要把畫留下來?
別墅裡曾經住著楚憐,這肯定不假。
楚憐能住在這兒,假宋靈也在這裡出沒,說明楚憐確實與鹿野有脫不開的關係,而且寧玉生也確實是鹿野的人。整個寧海集團都可以為鹿野打掩護。
寧玉生背靠寧海,他在鹿野的地位肯定不低,這也暗合了相野的推斷。楚憐回歸最重要的事不是找出便宜舅舅,而是重新掌權。
不管楚憐和寧玉生從前是什麼關係,寧玉生追捧錢秦,而楚憐卻毫不留情地將他在公眾面前扒皮,兩人定生嫌隙。
於是寧玉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