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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嬤嬤正要回話,阿櫻忽然怯怯道:「我不敢說。」
她言語中似有深意,安泰攬著她坐在身邊,疼惜道:「但說無妨。」
阿櫻低聲道:「今日我去見九哥哥,命人通傳說是姑母要我來,可是我在軒室中等了許久也不見他來。我想若無事,他定然不會耽擱,許是讓什麼事情絆住了。問了府中的女史說是還未起……」
安泰蹙眉道:「小九平日向來勤政,怎會如此憊怠?」
此時邱嬤嬤已然會意,意有所指道:「許是被什麼人纏住了,今日見九殿下手都被抓傷了一道,想必是個潑辣性子。」
安泰聞言神色不豫,邱嬤嬤察言觀色繼續道:「聽聞殿下身邊,也只有一位沈家的五娘……」
安泰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是亭暮的女兒。」
阿櫻好奇道:「不是說她是九哥哥收的女弟子,跟在身邊讀書。」
安泰面色有些不好看,向著邱嬤嬤道:「以後不許對縣主說這些輕浮之事,教壞了她。」
邱嬤嬤趕忙應了。
阿櫻忽然道:「這位五孃的父親,可是刑部的沈侍郎。」
安泰道:「不錯。」
阿櫻喃喃道:「無怪乎九哥哥看了阿孃的信,說那件事要先緩一緩。」
安泰接過阿櫻遞來的信,拆了火漆展卷而閱,果然李容淵並未答應此時彈劾鄭任之事。
安泰掩卷沉思,片刻後道:「你是說,小九不答應這件事,是因五孃的緣故?」
邱嬤嬤聞言在一旁道:「拔出蘿蔔帶出泥,沈侍郎在刑部任職多年,難免不與他那姓鄭上司蛇鼠一窩。」
她的話雖通俗直白,卻似有道理。阿櫻即刻道:「若真如此,九哥哥雖不願違背阿孃,卻難保那五娘為了沈家,在九哥哥面前使什麼心機,迷惑他心智,耽誤了阿孃的事。」
她話音剛落,便聽元劍雪道:「她並不是那樣的人。」
安泰望向推門而入的愛子,面帶疑色,元劍雪自知失言,不再說話。
阿櫻察言觀色,知安泰此時即便不信挑撥,心中也必有芥蒂,需好好把握機會,轉而望元劍雪道:「阿兄也識得五娘?」
安泰眸色深沉,一旁的邱嬤嬤恍然道:「無怪世子識得她,上次那傷藥便是五娘送來的。」
這是阿櫻在車上教她說的話。
前日元劍雪曾收到李容淵府中特有的傷藥,卻是沈府三娘送到了,阿櫻百思不得其解,今日見到五娘與琥珀忽然醒悟,應是五娘命身邊的婢女先將藥送與三娘,又假託三娘之名送來府上,於是這般囑咐了邱嬤嬤,果然她話一出口,元劍雪並沒有反駁。
邱嬤嬤笑道:「平白無故送藥,沈家的這位娘子,果然心思活絡。之前不過只見過世子一面,便上了心……」
安泰沉聲道:「下去吧。」
聽得出她語氣中的不悅,邱嬤嬤頓時退在一旁。
元劍雪知道阿孃向來不喜輕浮之人,即便未信這些話,也對五娘失了好印象。
安泰似有心事,揮了揮手命身邊之人退下,阿櫻也帶著邱嬤嬤福身而退,元劍雪最後闔上門,只留阿孃在房中獨自沉思。
走到廊下之時,他望著阿櫻道:「今日,你為何要對阿孃說那樣的話。」
他語氣鄭重,似有責備。阿櫻抬頭望著他,眸子湧起一片霧氣:「如今阿耶身在刑部天牢,只怕有人要對他不利,阿孃說要彈劾鄭任,自是認定了他是首兇,我只怕有人從中作梗,耽誤了阿孃所謀之事。即便阿兄怪我多嘴,我也是一定要說的。」說完便落下淚來。
元劍雪見她一片拳拳孝心,柔聲嘆道:「有些話若說的不得當,恐會引人誤解,譬如今日。你還小,不懂這些,原也應當,阿兄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