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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示弱,他卻說得氣定神閒,此時李琳琅帶著人剛好趕了過來,望見李容淵一怔,規規矩矩喚了聲「九皇叔」。說完便上來牽阿素的手,他一路走得很急,找到阿素才放下心來,鬆了口氣道:「阿妹躲到哪裡去了,讓我一通好找。」
阿素脫開他的手,低聲道:「別混叫,我是……嗯,你三皇嬸的妹妹,你應該喚我……」
說實話這姻親關係阿素也有些拎不清,李容淵的目光落在李琳琅扯著她的手上,阿素直覺他並不很高興。馮嬤嬤見她裹著一襲鶴氅,身下的裙擺濕淋淋的,心下一驚,然而望見九殿下在一旁也不好詢問。
阿素緊緊攥著領口,馮嬤嬤福了一福,李容淵擺了擺手,她便急忙讓幾個婢子領著阿素告了退,走出一段才心事沉沉問她道:「娘子今日可遇到什麼事?」
阿素悄悄將手中的珍珠玉髓藏好,望著一旁的李琳琅委委屈屈道:「今日與世子捉迷藏,一不小心就落進了水裡。」
李琳琅又著急又抱歉,望著馮嬤嬤道:「都是我的錯,不該讓她一人亂跑。」
馮嬤嬤不說話,將阿素帶進禪房,解了鶴氅仔仔細細檢查,見她真的只是落水濕了衣服,才放下心來,喚人端過火盆來與她烤衣裳。
阿素趴在禪房的小軒窗上向外望,心裡想的卻是,他今日究竟是做什麼來了?
而後山另一處偏僻的禪房此時正燃著旺盛的炭火,李容淵推門而入的時候一陣溫暖春意撲面而來。
臥榻歪著的那人起了身,放下手中的書卷,微笑道:「怎麼來的這麼遲。」
李容淵嘆道:「又勞神看這些做什麼。」
那人淡笑道:「明年的春闈,總要準備。」
李容淵也笑:「若你還要準備,這世間恐怕也再沒人能高中了。」
這屋裡雖燃著炭火,那人卻裹著狐裘,襯得五官越發清俊。李容淵在他對面落了座,身邊一位清秀小童即刻搬來一方白玉棋坪,上面停著一隻青色的烏鴉。那人執起白子落在星位上,望著李容淵,開口道:「這便請了。」
這一方手談便是一個時辰,那人將手中的棋子投入棋匣,訝異道:「前幾日見你只是懨懨,今日怎麼心情忽然如此之好,竟讓我贏了半目。」
李容淵撥弄著黑子,懶洋洋道:「譬如這一盤棋,即便走的再精彩,復盤的時候也索然無味。」
那人望著他笑道:「看來,你是從舊棋局中得了新滋味了。」
李容淵但笑不語,那人卻忽然沉聲道:「我只覺得,自你去了一趟高昌,整個人都與以往不同,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
李容淵望著他並沒有答話,卻轉而道:「說起來我倒要謝你,今日邀我來,說罷,究竟是什麼事?」
那人見他避重就輕,只得開口道:「我要一個身份。」
李容淵望著他,思索了片刻道:「吳地的望族,卻是小宗。祖上曾富貴至極,如今沒落了,這樣如何?」
那人微笑道:「那便姓姜吧。」
李容淵微微頷首,起身而去,那人在他身後道:「可還記得你曾說過的話?」
李容淵淡淡道:「若執天下,與卿共之,片刻不敢忘。」
離開了慈聖寺他一路策馬下山,不過半個時辰便入啟夏門到豐樂坊,穿過一片熱騰騰的餺飥和胡餅攤,在十字街南一棟高高挑著燈籠的深宅大院下馬。
早有僕役上前替他牽過馬,一位美艷而端莊的女子迎上來笑咪咪道:「今日郎主回來的遲了。」
李容淵步伐輕快地走進自己的府邸,篤定道:「你去給萬騎的張、陳兩位統領送份拜帖,請他們明日到平康坊鄭都知家喝酒。」之後又吩咐道:「再去收拾個園子出來。」
那女子柔聲道:「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