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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文遙點點頭,「符弈辰應當有辦法。」
齊太傅細細打量他,「遙兒,你是不是……」
「我怕被連累。」齊文遙抿抿唇收起擔憂的神色,「爹,我們該做什麼?」
齊太傅嘆氣,「最好是什麼都不做。」
「哦。」齊文遙努力壓下亂七八糟的心思:是啊,知道符弈辰沒事就成。哪怕只是從別人嘴裡聽到,心裡的不安依然沒有消失,哪怕……他很想親眼看看符弈辰。
上次見面,是同一個屋簷下裝作不識的尷尬無言。齊文遙背過身不看人,符弈辰躲在角落不敢上前。他寫的是自己都看不下去的亂字,符弈辰穿的是自己最嫌棄的髒衣服。
符弈辰真的逃不過這一劫的話,那就是最後一面。
齊文遙垂下眼眸,盯著搖曳的燭光發愣。
齊太傅卻還是發現了他的不妥,「遙兒,你很擔心他。」
「畢竟相識一場。」齊文遙苦笑,說得雲淡風輕好似也要把自己騙過去。
齊太傅猶豫片刻才開了口,「其實,去向陽山燒香祈福的人很多,多你一個也沒什麼。」
「爹,我能去?」齊文遙驚訝,「真的嗎?」
「一起去。」齊太傅笑了,把他當小孩子一樣揉腦袋,「我們家遭了賊,求求佛祖保佑也是應當的吧?」
齊文遙也笑,「武大人知道會生氣的。」
齊太傅哼了一聲,「只能生悶氣。誰讓他說我們家有賊的?睡吧,明早就出發。」
齊文遙一晚上沒睡好。
房間裡被翻得很亂,下人能夠收拾日常起居物品,卻不能幫他整理書桌。他整理好了,又要去準備明天的東西。為了看符弈辰去的寺廟卻也要有誠心,添點香油錢,幫災民們求求平安符。
一番準備下來,他累得不行,腦子裡卻總是想著符弈辰。
他想到的都是古怪的畫面。
符弈辰站在樹下,看著長出來的新芽嘀咕著,「長勢不錯,將來能結不少果子。文遙上次吃野果好像挺開心的。」
符弈辰在窗邊看月亮發呆,看著看著忽然開始吃酥餅。酥餅這種容易掉屑的東西對於潔癖來說是一種討厭的玩意,符弈辰嫌棄到皺眉,卻沒有停下不吃。
「王爺。」一個聲音問,「是不是不合口味?」
符弈辰臉上沒有一點高興,還是說,「好吃,怪不得文遙喜歡。」
符弈辰坐在院子裡曬太陽,非要用兩把椅子,一把自己坐著,一把不知空給誰。
旁邊放著的茶是茉莉花,齊文遙就喜歡香香的茶水,不喜歡一點苦澀,加上齊太傅送了盆茉莉更是對茉莉花茶感興趣,只喝這玩意了。
齊文遙反覆想著這些古怪的畫面,分不清是未來還是現實。他希望是景王府抓亂黨之後的事情半途,這樣一來,明天見不到符弈辰也能安心。
他沒怎麼睡好,起得早。齊太傅要妥善安排,也起得早。
齊府的馬車一大早就出發了,去向陽山的路卻不是想像中那樣順利。出城,被守衛查問,半途,被一隊動作迅捷的騎兵攔下,問他們為什麼要往向陽山走。
齊文遙不說話,齊太傅沒被寒光森森的兵器嚇著,笑說,「去祈福。」
「原來是齊大人和齊公子。」領隊的校尉認出了他們,吩咐下去,「讓路。」
他們終於到了山腳。山路狹窄,馬車沒辦法透過,他們必須下車一步步走上去。
齊文遙下了馬車,每一步都是沉甸甸的。
山路上有官兵,大咧咧地亮出兵器。越往上走,這種被監視的恐怖感越少。官兵數量驟減,不亮兵器,默然在寺院院子附近打轉,根本不進屋。
他們是那個校尉親自帶進去的,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