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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能坦然地抱著她,眷眷訴說,「你看你要是不鬧這一出,今天我就能好好給你過個生日。別人哪會惦記你生日惦記這麼久?你回來,我都給你補上。」
楊謙南繾綣擁她在懷,指著院牆外的樹葉,說過兩天對街這排楊樹就全挖了,四月一來不會再飄楊絮,你也不會過敏。你看你過去有哪裡不滿意,我心裡頭都替你記著。
別人哪會像我這樣惦記你?
他像一個比她成熟太多的愛人,口氣無奈又縱容,說凜凜,你乖一點,再陪我一陣子。
可是她心裡竟然再也沒了感動。
面前的迷障越來越清楚,溫凜暗自地想,從今往後大抵不會再揪心,不會再有意難平。
我是時候該長大了,但願你能永遠做個孩子,自私冷漠,一生浪蕩,一生自由。
——「楊謙南,我就陪到這。」
佛祖在前,受我一叩。
作者有話要說: 不行,這章還得再修……
困死我了。
下章真的新地圖了。
和過去的一切妥善告別吧。
第45章
溫凜拉黑了楊謙南所有的聯絡方式。
畢業典禮那天, 她父母第一次來到京城。
溫凜鞍前馬後地為他們準備衣食住行。觀禮當天陽光曬,她在隨身的小包裡備了清涼油和藿香正氣丸,以防身體孱弱的母親中暑。父母對校園陌生, 母親一路侷促地抓著她的手, 臉上的笑容卻和滿園子畢業生家長別無二致。
她穿著黑底粉邊的學士服,享用這安靜悶滯的夏季光景,好像也和滿園子畢業生別無二致。
操場四周搭了觀禮臺, 典禮將在這裡舉辦。緒康白站在滿操場整齊劃一的學位服中間, 尤其醒目。
他穿衣喜好藍白,都是純淨如海洋的顏色,飛揚如一面海軍旗幟。
溫凜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緒康白手插兜裡,氣定神閒:「來看看你。」
母親鬱秀握住她的手突然意味不明地緊攥了一下, 笑容驚喜又剋制:「是凜凜的同學嗎?怎麼也不介紹一下呀。」
溫凜不好意思地小聲解釋,說:「不是。只是個朋友。」
緒康白大方地和她父母打了招呼,用哥們式的力道摟她的肩, 說:「怎麼樣, 你爸媽是不是要坐進觀禮臺, 你有沒有空陪我逛一逛?」
她還來不及開口,母親先放開了她的手,替她做主:「我和你爸爸找得到地方, 你不要擔心, 去陪陪同學!」眉飛色舞得,連她剛解釋過不是同學都忘了。
溫凜被推搡得有些窘迫。緒康白隨她在校園裡亂逛,發現她耳根有一點紅, 新奇地大笑。溫凜正打算解釋說是天氣太熱學士服太厚,就聽見他笑聲漸落,忽然問起:「聽說你甩了楊謙南?」
蟬鳴忽然安靜。
緒康白一如從前般開玩笑:「你真是比我想像中還能耐。」
溫凜的表情無形中變了變。
分明已然過去了數月,可在旁人耳朵裡,或許才只是剛剛聽說。
溫凜抬頭淡淡一聲,不經意地把話堵死:「那你想像中,我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緒康白被她冷不防問住,在心裡感慨,只要一提起那個人,她就如同被觸了逆鱗,變得不那麼好相與。他打圓場說是我多嘴,唉,我買酒給你賠罪。
校園裡只賣兩種酒。
他用一聽啤酒,和她手裡淡粉色的雞尾酒相碰。
「祝溫小姐——前程似錦。」
溫凜:「聽說你開會的時候口燦蓮花,怎麼說起祝福,就這麼俗套?」
「俗套才是真祝福。」緒康白依靠在天台,滿目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