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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例。」鼻腔裡發出一聲似有若無地輕哼,秦森駕輕就熟地剪去我無名指兩角多餘的指甲,「每個受害者在生前都會定期頻繁地去做婦科健康檢查,有的甚至會開健康證明。」食指捏到我的小拇指時,他的動作頓了頓。我看不到他的臉,但好像能夠感覺到他的視線掃向了我的左手,而後又收回目光,捏緊我右手完整的小拇指替我修剪指甲,語調不疾不徐,從容如初:「偶爾也有□□撕裂傷和□□撕裂傷,以及經期性/行/為導致的細菌感染。」
半是驚異半是惋惜地長嘆,王復琛表現得誇張而虛偽。
這一次秦森給了他一個明確的冷哼,以示對他的做作表演嗤之以鼻。
「原本我打算從這裡突破,借用肖警官的側寫在暗娼圈裡找訊息。但就像你剛剛說的,在v市這種邊境城市,精神病的數量太龐大,以至於愛好嫖/娼的性/變/態也隨處可見。」
「所以還是沒有實質性的進展?」王復琛摸了摸下巴。
冷淡地回了他一個音節,秦森緊接著又補充:「直到我看到俞美玉。」
王復琛的神情總算有了細微的變化。
「你不會想說江軍正就是真兇吧?」他誇張地張大眼。
「俞美玉的證詞給了我靈感。」秦森對他的反應視若無睹,放下指甲鉗挨個揉了揉我的指尖,兀自刻板地背誦起來:「『因為我丈夫隨時可能舊病發作,所以我幾乎每時每刻都和他待在一起……在發現他對那些橡膠女模特做的事以後,我把它們全部扔進了湖邊的垃圾箱。我怕別人發現,就一早跑過去看看情況,想確保垃圾已經被收走了……結果看到那兩個姑娘在把那些橡膠模特扯出來……』」
腦海中浮現出俞美玉的臉。我記起她在公安局的一舉一動,依然能夠清晰地回想起那段時間我莫名對她產生的厭惡感。
而王復琛沒有像我一樣走神,他聽完秦森的複述便沉默兩秒,最後開口問道:「你覺得兇手會返回拋屍的地點察看?」
「不,那是警方的想法。」秦森隨口回答,我甚至能夠想像他臉上寡淡的神情,「他們調出了所有新聞報導的照片和錄影,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出現在拋屍現場兩次以上的嫌疑人。」
王復琛抬手托住下顎,挑了挑眉梢,「那你的意思是?」
「俞美玉堅持說她和江軍正住在一起,如果江軍正真的殺了人,她不可能不知道。」停止揉搓我的指尖,秦森寬厚的掌心覆上我的手背,五指扣進指縫,「我認為這個說法很靠譜。恰好警方給出的罪犯側寫也提到,兇手有正常的家庭。」他伸出另一隻手稍微揭開被子,抓著我的右手塞進被窩裡,「因此我作出了一個假設——兇手的妻子知道或者懷疑自己的丈夫就是『v市雨夜屠夫』。出於一種不安的心理,每當聽說發現了新的屍體,她都會到現場看看。」
我突然就想忤逆他。於是我手腕用力,想要掙開他的手,把右手抽出被子。換來的卻是他更大的力道。他不由分說地將我的手按回被子底下,壓在我小腹上,讓我動彈不得。
然後他若無其事地撤開攬在我腰間的胳膊,撈過枕頭邊的平板電腦遞給王復琛,表現的若無其事,就好像我剛才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小動作:「根據這個假設,我重新調看了網際網路上所有在拋屍現場拍攝的照片、錄影和新聞。最後發現了這位女士。」
狐疑地掃了我們一眼,王復琛才接過平板電腦,翻看螢幕上的照片。
「她在七個現場都出現過。」片刻之後,他若有所思地咕噥。
「她的丈夫很可能在每個現場都出現過。」進一步引導他,秦森稍微恢復了往日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慢語氣,冷淡得有些無情,不給人反駁的餘地:「要不要向警方求助是你的問題。我只幫到這裡,接下來你自己想辦法確認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