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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著口哨的人,很快就出現在樹下,他穿著黑色連帽衫,看不清五官,一直走到獅、虎身旁,才收起笛子,蹲下來,梳理著愛寵的毛髮。
獅、虎眯著眼睛,享受地趴伏在地,隔了一會兒,催促討食的呼嚕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
男人笑了,從揹包裡摸出幾塊肉乾放在掌中,溫言說道:「吃吧,走了一天,都餓了吧。」
攝影師從鏡頭裡看見,那些切割整齊的肉乾,似乎還帶著脛骨和軟膜,骨骼巨大,不太像是小型圈養的動物,心裡愈發的憷了。
就在此時,從宥言忽然開口了:「喂,朋友。你帶著兩隻大貓趕路,風餐露宿的,會不會太辛苦了?」
兜著連帽衫的男人全身一緊,滾進獅虎身後,再從愛寵的毛髮間望出去,視線帶著警惕,直接撞上從宥言的笑眼。
從宥言單手撐住樹幹,就勢翻身一躍,輕鬆跳下高樹。
月光下,緩步走近的從宥言帶著一些山鬼狐仙的感覺,而自然界,並不是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可以接近的。
兜帽男人根本不搭話,肩膀微微一顫,不由分說,抬手就是一記金錢鏢。
從宥言哈哈一笑,臉龐略歪,讓過暗器,雙手翻飛,彈出薄如蟬翼的煙霧,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煙霧無聲的擴散在空氣中,從宥言咯咯笑著,碧綠的豎瞳在霧氣後面搖曳出徹骨的寒氣。
第三十七章 沒有汗毛的圓痣
兜帽男心底溢位些許的懼意,一直跟野獸打交道的他,怎會看不懂那樣的眼神,那是最高等級的頭狼,將小白兔判定為囊中之物後,準備戲耍獵物時的興奮。
從宥言一看見兜帽男人,頸子後的圓痣就開始發癢發燙,恨不得伸手撓上一撓,方才舒坦。
這個男人很不簡單,臨危時,下盤依然穩健,步伐進退得益,雖然躲在獅虎身後,行動間卻並不見一絲驚慌。
從宥言眉峰微蹙,不自在的聳聳肩,衣領掃過圓痣,後頸的瘙癢越來越嚴重了。
就是現在,不能再等了。
從宥言猛地伸出手,指尖彈響青玉筆洗缸。
地面,憑空竄出三四根黑色的鐵鏈,繞著獅、虎、兜帽男轉了幾圈後,飛上樹幹,回到從宥言的手中。
兜帽男定睛再看,捆住自己的哪裡是什麼黑鐵鏈,全部是收尾相連,看不出是什麼品種的甲蟲。
這些甲蟲個頭碩大,前爪粗壯,複式螯牙上閃著陰冷的綠光,伴隨著極有規律的敲擊聲,這些甲蟲同時縮緊身體,努力將目標物,箍成木樁。
甲蟲一齊發力時,關節與關節之間發出整齊的拍子,像幹河運的苦力勞工那般,不斷發出「咔嚓咔嚓」的摩擦聲,在陰森空曠的山谷裡迴蕩。
看見小乖們將獅虎人組合捆在一起,從宥言這才覺得後頸那裡輕鬆舒坦起來,他大步走進兜帽男,伸手就想揭開對方的帽子。
黑甲蟲的力氣是極大的,聯合起來的咬合力也以百石計,一般男人根本掙脫不開,所以,從宥言才敢走上去示威。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兜帽男是一般人嗎?
這是一個不知底細的未知數。
兜帽男緊緊盯著從宥言的脖子,低垂的帽簷下,僅能看見男人的一口白牙,藏在陰影裡,露出一抹殘忍的譏笑。
誰都以為穩操勝券的從宥言會直接伸手去拽兜帽。
尚鶴寅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自信滿滿從醫師慣使的一招制敵,在今晚似乎是太過簡單了。
隨著樹下的甲蟲越收越緊,兜帽男的骨骼在嘎巴作響。尚鶴寅的左眼皮就跳得越發厲害。這種第六感預警功能,伴隨了他的整個成長過程,逃過了無數次的暗中加害。
僅憑直覺,尚鶴寅便曉得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