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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大周身毛髮因為獻身醫學的緣故,全部被從醫師剃光了,此刻的他比和尚還像和尚,屬於捨身伺鷹的那種高僧。
圓乎乎的腦袋上,遍佈傷口,沒來得及腐爛的肉糜上,爬滿了多品種、幼兒期的肥蟲子。
已經分不清自己是死還是活了,只覺得每天都是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的。
熊大也曉得自己變成撫育毒蟲的天然牧場了,好在這位自稱是大夫的從醫師是個「仁慈厚道」的,不知他給自己下了什麼藥,反正每天不疼不癢的,除了坐吃等死,別無他法。
就是心裡害怕得不行。
又是一個難捱的夜晚,被蟲子們騷擾了一夜,熊大剛想趁著天亮了,眯盹一會兒,就感覺小推床往外移動。
睜開小眼睛定睛一看---是從宥言!熊大興奮地發出「嗬嗬」聲,眼眶不自覺地流下熱淚---小祖宗哎,饒命啊!
從宥言將熊大推著後花園,拍拍那身肥肉,笑道:「熊先生,最近清減不少啊!」
熊大漲紅了臉,流淚。
「甭來求饒那套。當初你眼睜睜看著小明星~從宥言死去的時候,也沒有見你有半點菩薩心腸啊。我如今養著你,供著你,給你吃好喝好,你就偷著樂吧。」
熊大不斷嗚咽著,繼續流淚。
「嗯?難道老吳沒給你吃的?」從宥言一拍手:「老吳!」
早就垂首伺候一旁的老吳急忙上前,應道:「主人,我給他們都餵得精飼料,都是按照您留下的食譜投餵的。」
「那就好!」從宥言擺擺手,示意老吳退後,笑眯眯地看著熊大:「你看,伙食都是不差的。」
熊大眼淚跟泉水一樣,嘩嘩地淌。
從宥言在熊大臉上挑出一顆最肥的小蟲子,放在指尖撫摸玩耍,漫不經心地問:「那天晚上,你趴在地上說,你曉得我的秘密,並願意說出來,換我饒你一命,是不是?」
熊大眼睛睜得跟鐵鈴鐺一樣,狂點頭。
「很好!」
從宥言一揮手收起爬滿熊大身上的幼蟲,將幼崽們放在一旁的竹簍裡,他撿起掌心那顆最肥的小蟲,遞到熊大嘴邊:「放鬆,這是醫治你口不能言的良藥。」
肥蟲搖晃這觸角,蠕動著米其林輪胎一樣的身子,一點一點爬進熊大的咽喉。
不過一根煙的功夫,熊大忽然覺得鼻尖發癢,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嘴巴砸吧了幾下,爬坐起來,口腔裡忽然有了味覺。
熊大極識相地滾下推車,趴在草地上:「主人,您想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說。」
從宥言逼格很高的點點頭,算是收下這個新奴才:「行吧,小獅,小虎以後就交給你了,飲食起居方面不能馬虎。」
站在一旁的老吳扁扁嘴:得嘞,我多了一個同事。
等達叔,小何等人氣喘吁吁地聞風歸來,尚鶴寅正在餐廳喝粥。
達叔一見自家少爺全須全尾地坐在那裡,老淚縱橫,差點就要哭暈過去,被小何、助理幾人架住,才沒倒下去。
安撫好眾人,也答應了隔日一定把晚上的歷險情況如實告知。
達叔這才捂著發脹的腦殼,深一腳淺一腳的去睡覺了。
小何幾人也趕緊告辭,尚鶴寅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問從宥言多要了幾顆丸藥,塞給她們,算作補償。
眾人都散了,凌晨前的別墅裡格外安靜。
尚鶴寅咳嗽幾聲:「那個…小從…」
從宥言豎起耳朵,搖尾巴。
尚鶴寅耳根有些發紅,斟酌了幾番,還是開口了:「一樓的確有些潮濕…我一人,有時也有些害怕的。要不,你…」
聽話必須聽音啊!
從宥言的理解能力一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