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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榮滿和檀香看出來了——
她不敢想下去,忙自袖袋裡取了些銀子給檀香,輕聲道:「這些銀子給你們,你們將車停在一旁的驛站那,自己去買點喜歡的小玩意吧。大抵大半個時辰左右光景來接我們便好,也不必跟著了。」
兩人雖有些遲疑,但看棠音樣子堅決,加之又是去天香樓這樣的地方,便也答應了,接過銀子,調轉馬頭碌碌而去。
棠音這才鬆了一口,帶著李容徽往天香樓的門口走。
還沒進門,便迎面撞見自裡頭走出來一列紈絝公子哥。
皆是油頭粉面,身上一股子不知昨夜從哪個花樓裡沾染來的,濃烈而刺鼻的脂粉香氣。
棠音的嗅覺較旁人敏銳一些,當即便輕蹙了眉,不由自主地讓遠了一些。
可她的身子剛往旁一讓,其中一名公子哥的視線卻無意間轉了過來,一雙因酒色過度而有些渾濁的眼睛,霎時便亮了起來。
立時自腰間掏出一柄摺扇,當先一橫,攔住了兩人的去路:「二位姑娘這是要去哪?」
他見棠音皺眉不答,一張獐子似瘦而奸猾的臉上旋即堆起笑來,自說自話道:「可是要去天香樓裡用膳?」
他說著又走近了一步:「你們兩個姑娘家,自己吃多沒意思。要不要,和哥哥們結伴?」
他這句話一落下,便引起旁側幾名同行的紈絝子弟一陣不懷好意的鬨笑。
棠音自小嬌養在相府,出入在宮廷,從未見過這樣的市井無賴,一時間,便氣紅了臉。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卻見眼前光線一暗,李容徽不知何時已擋在了她的身前。
「別怕。」他微俯下身來,湊近她的耳畔輕聲道:「天香樓是官辦的酒樓。進了天香樓,他們便不敢造次。你先進去定一個雅間,我很快便回來。」
回來?
棠音一愣,還未明白過來他的回來是什麼意思,卻見李容徽已經伸手將自己的幕離摘下。
一時間,四面皆靜。
那堆紈絝子弟一個個竟看直了眼,張口結舌,好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許久,才紛紛回過味來,露出一臉淫邪的笑。
「妹妹這般迫不及待,主動掀了幕離,是不是想和哥哥——」
他話音未落,卻見李容徽已抬步,一聲不吭地往僻靜處走。
幾人對視一眼,眸中幾乎要泛出綠光來,皆是餓狼見兔子一般,一臉淫/笑地跟了上去。
第49章 天香 疼
李容徽專尋那偏僻的衚衕走, 七彎八繞地走了一陣,身邊的行人也漸漸少了下來。只後頭那幾個像是聞到了肉味的野狗一般,一直緊跟著不放, 旁邊的行人愈少, 面上的神情便愈見淫邪, 令人作嘔。
大抵一盞茶的功夫,就在那群紈絝子弟就要摁那不住的時候,李容徽終於在一座舊橋上站定。
橋下是冬日裡冰冷的河水, 水面上結了薄薄一層冰凌,其下是骯髒的墨綠色, 一眼望不見底。
四面已沒了人聲,那群紈絝子弟也早已摁那不住心底的邪火, 其中一位最沉不住氣的, 已一臉淫/笑著湊上前來,伸手就去摸李容徽的臉。
指尖還未觸到他的肌膚, 便覺得手腕上劇烈一痛,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和身子分了家,『噗通』一聲掉進橋下的汙水中, 濺起一圈水花。
慘嚎聲陡然響起,卻又迅速湮滅。
他頸上不知何時生出一道鮮紅的縱線, 正迅速往旁側擴散,咕嘟嘟往外冒出血沫。
姿容昳麗的美人手中握著一把黑刃的匕首, 鋒利的刃尖懸停在他兩眼之間,一雙淺棕色的眸子冷如寒潭:「方才你是用哪隻眼睛看的她?」
「是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