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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節奏的鼓點之後,音樂有個小小的平緩期,祁慕然受傷的右腿跟著陡然升高的鼓點聲砸向地面,貼著被拉扯一般的金屬聲往前滑了一段,這部分動作的著力點都在腳踝,包括轉圈,起身。
這個舞蹈影片他們只看過一半,後來也沒有將其看全的機會,因為編舞的是祁慕然,他不跳,沒人能知道整首歌的呈現在舞臺上應該是什麼模樣。
而音樂正在順暢地往兩分鐘之後跑。
肩膀抖動,上半身往後壓下去,精瘦的腰肢變成一架脆弱的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折斷,這些畫面在他們眼裡就像是被慢動作了一樣,而事實上,只不過兩三秒的時間,祁慕然做了個下腰的動作,又隨著音樂借腰和腳重新站了起來。
不知道誰先開始的,尖叫聲猛然在整個場裡爆發,那些力度極強的動作被投在大屏上,視覺效果翻倍,就像是要捶裂,撕碎什麼一般,看得人忍不住熱血沸騰,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胸口一般,急不可耐地想要釋放出來。
祁慕然腦子裡嗡嗡的,彷彿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音樂和節拍就像是寫在他骨頭和血液裡的本能一樣,所有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
其實季染風並不難找,一大堆光鮮亮麗的練習生裡,也只有他這個一身黑色休閒服的人最明顯,戴著一頂看不出牌子的鴨舌帽,仰頭看著自己。
出道夜的時候,季染風坐在嘉賓席上,也是這樣看著自己,雖然化著全妝,一身高奢,但同樣的表情,下巴微抬,臉頰流暢的弧度繃得有些緊。
他對前兩個節目並不滿意。
直到看見祁慕然的時候,輪廓才變得稍微柔和一些。
祁慕然低下身去,雙腿錯蹲,利用膝蓋和腳用力往前挪一段距離,好卡上歌曲高潮一段非常細碎的鼓點,只要他稍稍卸力,整個人就會跌下去,摔得非常難看。
恍惚間,祁慕然感覺自己的腳踝又開始疼了。
他咬住牙,不斷在心底提醒自己,剛打的封閉不可能這麼快失效,就算他現在再做幾個難度係數更高的舞蹈動作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臺下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特別是在看到祁慕然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更是全場都炸開了,不少練習生從位置上跳了下來,跑到舞臺附近奮力揮臂。
祁慕然一直沒有落下健身,體力完全跟得上這麼快節奏的舞蹈,一直到結束,也只是微喘而已。
鏡頭定格在這一刻,特寫鏡頭立馬跟上,大屏上實時顯現祁慕然的臉,發梢微濕,鼻尖一點薄薄的汗。化妝師精心暈染的眼影恰到好處將這張濃顏系的面孔把優勢發揮到極致。
祁慕然微抬下巴,目光掃過全場,半分鐘後,彎腰鞠躬。
掌聲雷動。
主持人從臺側走出來,把麥遞給祁慕然,笑著說了幾句場面話,誇他跳的很好云云,再加上他直播的時候直接提了自己腳傷的事情,她便以為這個問題不再是祁慕然的禁忌,玩笑似的說,「從剛剛的表演來看,慕然的腳傷應該完全好了吧?反正我從跪下的那平滑動作上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很厲害,真的很厲害,剛剛我問了一個練習生,他說他就做不出來。」
祁慕然握著話筒,平復了下呼吸,朝鏡頭慢慢笑,「不是。」
「我之前直播的時候沒有說假話,我也不知道它有沒有好,因為我剛剛是打封閉上場的。」
主持人呆住。
臺下的評委已經練習生都傻了,鏡頭掃過去,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個表情。
沒有人會想到祁慕然竟然會在臺上這麼說。
還是說他事先跟節目組那邊打過招呼了,到時候這些都會被剪掉?
本來美滋滋在臺下看錶演的方怡差點沒摔下去,助理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熟練幫忙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