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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拍賣會算是把我們徹底暴露出來了。」趙先生低著聲音說，「拍賣會上活著回來的只有我一個人，軍部那邊掌握的訊息肯定不少了。」

常先生笑了一聲：「所以，您才那麼著急地要求d-06那邊儘快動作，是怕被軍部那邊一查到底，再也沒有機會了？」

趙先生咳嗽一聲，配上他蒼老的老人聲音更顯出一種詭異之感：「咳咳，有這個因素，最重要的是我們的試驗品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我們需要人，需要更多的人或者屍體，在邊緣星球騙自由人已經不能保證實驗繼續進行了。」

愛麗絲握著自己的手，低著頭輕聲問：「一定要進行下去嗎？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趙先生的聲音從通訊那邊傳過來，顯得既詭異又無情，「愛麗絲，我跟你解釋過很多次，要推翻這個政府且不暴露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系外生物，要製造出聽從命令的系外生物就必須進行這個實驗。」

「可是……可是……」愛麗絲沒有別的話可以說了，這句話她聽了不止一次也問了不止一次了，每次都得到這樣的回答，她本能地知道不對，可是又理不清楚是哪裡不對。

「不要可是了。」趙先生不再跟她說話，而是轉而向另外一個人吩咐道，「憑我們的人絕對阻擋不住季西風，他們本來就是尖兵部隊，個人能力很強，我們的人就算再訓練十年也未必能比得上他們。——把手下的系外生物都放出去，全都調到d-06星。」

「可是，d-06是富氧環境，沒有系外生物的食物。而且我們的試驗品中有些還沒有進行第三階段的實驗，沒有對束縛石環境產生免疫，放到d-06上容易出現認知混亂。」

「那就只放第三階段後的試驗品出去，至於食物——」趙先生的聲音拉長了，機械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咔咔傳出來，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拿d-06那些人餵養吧。」

「d-06也有我們的人……」

「王常憫？」趙先生呵呵笑了一聲，「他也算在裡面吧，得了我這麼多年恩惠，也該還回來了。」

d-06星上，王局長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計劃中的口糧了，還躺在自己的椅子上做夢。

「嘿嘿，小子，你可算落在我手裡了……」王局長夢裡也不知道碰見了什麼好事，一邊嘿嘿笑著一邊流著哈喇子，睡得是昏天暗地。

「局長？」

「局長？」剛剛推開辦公室門的兩人試探著叫了兩聲，只收到了一聲響亮的鼾聲做回應。

「這怎麼辦？」兩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先一步把王局叫醒。

「等王局自己醒過來吧。」

「那可不行，這事事關重大啊。」

「有什麼事關重大的？不就是逃了個犯人嗎？咱們這兒的犯人每天都有死的，直接把她歸到死的那一堆裡不就行了？」

「你懂個屁！跟她一起走的還有老秦，就是那個司機老秦啊。」

「就是那個抱大腿從獄裡被調出來的老秦？看不出來啊，老秦平時膽子不大，關鍵時刻膽子不小。」

「膽子大有什麼用？他找到誰能讓他不坐牢？季西風嗎？」

他們兩個聲音不算大，但也不小，王常憫要是醒著能聽個一清二楚，在夢裡也能抓到關鍵詞一下子驚醒：「什麼？季西風在哪兒？！」

「王局，您可醒了。」他們兩個一看王局清醒了，趕緊湊上去，一個端著一杯水往王局嘴裡送，一個笑著給他擦汗。

王常憫就算不清醒也被他們兩個鬧清醒了，趕緊推開他們：「行了，行了，你們兩個有什麼事嗎？」

這會兒兩個人互相推諉著，只想把對方推出去先說話，終於王常憫看不下去了，指著其中一個人：「你，你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