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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棉的圍巾有些濕了,還特意把濕的那一面朝向空調的風口掛好。每個動作都溫和又耐心。
但小姑娘卻只是乖巧地道了聲謝謝,就蹦跳著跑到了賀懷身邊,在他的手提袋裡翻來翻去,恨不能把半個腦袋都埋進袋子裡。
賀懷看她鴕鳥一樣的動作,噗嗤一聲笑,勾著小姑娘肉嘟嘟的下巴,把人從袋子裡給解救出來,問:「找什麼呢?」
「花環。要掛到門上。」文棉說著,就又要把腦袋往袋子裡埋。
賀懷乾脆把袋子往上一提。
然後,手往袋子裡一伸,就掏出了一個冬青、槲寄生和松果編織成的花環。
花環的正中,還有一個小聖誕老人,正朝人憨憨地笑著。
邵嵐的目光,從這兩人身上收回,轉而淡淡地看向祝希堯。
恰巧,男生也轉身回來。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一瞬,又默不作聲地移開。
晚飯就是在病房裡吃的。
文棉的媽媽叫了一大桌的菜。
病房裡沒有大桌子,他們就把飯菜一次攤開放到寬寬的窗臺上。
祝晚虹和倪繡裀兩個在病床的小桌板上吃,文棉、邵嵐和祝希堯,三個人就在窗邊像坐吧檯似的排排坐。
而賀懷和賀懷的爸爸,身高腿長的,就直接端了碗站著吃。
這倆人,一位是全國聞名的藝術屆泰斗,一位又是國家級的科研骨幹。
平時也是,一個舉止儒雅、風度翩翩,另一個白大褂往身上一套,也是個全學術圈都公認的風流人物。
這會手上端著飯碗,委屈地站在仨人背後認真乾飯。
爺倆一邊幹著飯,還一邊瞄著各自在意的人。
文棉面前擺的是一盤魚香肉絲,是她喜歡的菜,但一雙眼睛又總也忍不住去瞄離她最遠的那盤糖醋裡脊。
賀懷每次見她往那邊偷瞄了,就幫她夾一筷子。
賀懷他爸更是眼睛一直瞄著病床上圍著小桌板吃飯的兩位。
只要祝晚虹眼睛一示意,他就立刻端著盤子過去幫人撥菜。
外面,雪花依舊撲簌簌地落著。
路燈下,更是映出星火般的美。
等到這頓飯吃的差不多,邵嵐和祝希堯都已經停了筷子,這才開始商量起正事。
「還有三天,陳俊的案子就要開庭了。聽說,咱們這邊結束,陳俊也準備起訴許青槐,讓許青槐還他那20萬。」賀懷說。
邵嵐撇嘴:「嘖嘖嘖,他還有臉讓許青槐還他20萬?狗咬狗吧這倆人。可真是萬物皆可起訴,信不信法官百分百判自願贈與。陳俊什麼也撈不著,還得付對方律師費。」
賀懷一聲冷笑:「陳俊狗急跳牆。他手頭根本沒錢,這20萬還是把房子給抵押了,去借的高利貸。這20萬拿不回來,他拿什麼還錢。」
文棉的媽媽聽得心驚膽戰:「只要20萬,這個陳俊怎麼還去借高利貸?他既然有房子抵押,可以去銀行貸款呀……」
賀懷:「他不符合銀行借貸條件。他沒有正規工作,銀行不認為他有償還能力。」
倪繡裀想到自家女兒被同事介紹個這樣一個人,眼睛又紅了:「她和我說,這男孩特別好,在大商場裡上班,是個門店經理。說他性格也好,會照顧人……把棉棉交給他,讓我儘管放心。我才讓他和棉棉見面的……」
說到這兒,倪繡裀心裡一陣後怕。
幸好當時陳俊沒對文棉做什麼過分的事,又恰巧當時賀懷也在,把女兒護住了。
不然,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如果真要做什麼,別說文棉一個自閉症,就是她自己過去拼命,也抵不過。
祝晚虹看她又要哭了,連忙握著她的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