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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第三/反應。

從心裡湧上一股，混合著酸溜溜和無力的鬱悶。

喜歡不喜歡的。

有意義嗎？

反正那就是個沒良心的小王八蛋。

夜色正濃。

五條悟一刻都不想再多呆，頂著暈乎乎的腦袋提前退出酒局，走在河邊的腳踏車道上，夜風迎面吹來，也沒覺得清醒一點。

路過一臺自動販售機，視窗的亮光照亮一小片地面，他鬼使神差的走過去，用五百元買了一罐啤酒。

哐當一聲，錫罐滾落下來，五條少爺彎腰單手撿起，開啟喝了一口。

哇，難喝。

好苦。

醉人的不是酒，是想醉的人。

五條少爺把啤酒罐捏爆，抹了把嘴，狠狠踢了腳自動販售機。

忽然，餘光掃過身邊，他的動作逐漸變慢。

路燈下，是那個他找了一整天的、熟悉的身影。

五條悟的腳步倏爾停住了。

那身影弱弱道，「悟……」

五條久說話的聲音很小，和平時比小到有些奇怪，但是五條悟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他的目光，落在那條白色的圍巾和下午同樣包裝的曲奇餅乾上。

好亮。

太亮了。

亮的扎眼。

這又是什麼意思？

最後的晚餐？喝水不忘挖井人？

給別人做的東西，順便也給我送一份唄？

五條久的臉一半埋在圍巾裡，表情也變得看不清。

一直能感覺到的情緒波動，這會也跟著斷了訊號，更加劇了五條悟下午的不詳預感。

完了。

這是要完。

五條悟長這麼大，就算面對全日本沒有幾個人能襏除的特級咒靈，都不曾感到一絲恐懼。

但是，這普普通通、風平浪靜、無事發生的一刻。

他卻忽然有點心慌。

不行。

五條少爺強行按下異樣的感覺。

這樣不行。

他，五條悟。

只有他甩別人，沒有別人甩他的份。

就算是隻貓也一樣，

這樣想著，在對面的人說其他話之前——五條少爺搶先一步，從貓崽子手裡把餅乾拿起來，胳膊向右伸出去，鬆開手。

餅乾袋掉在斜坡上，咕嚕咕嚕滾進河裡。

他的對面，五條久根本沒有預料到這種展開，整個人都呆住了。

回過神來，臉上濕濕的，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

晚風吹過，涼涼的。

「我不要。」好像是在確立某種自尊，五條悟冷漠道，「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說完，逃跑一樣，誰的反應都沒有看，轉身瞬移走了。

五條少爺瞬移回家，臉朝下把自己摔在床上。

啊，遜斃了。

他的臉埋在枕頭裡，抱著被子鬱悶地想。

-

赤司在車上就給五條久發了簡訊，但是直到上完晚上的書法課程，看到手機，還是沒有得到回覆。

螢幕上只有孤零零幾條他發過去的訊息。

-到家了嗎？

-感覺好點了嗎？

-睡著了？

最後一條訊息發出的時間是一個小時前，仍然顯示未讀。

他皺起眉，給五條久打電話。

無人接聽。

赤司：「……」

感覺一點點都不放心啊。

他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從五條久那裡要來的、五條悟的電話。

手機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