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收徒(第1/3 頁)
屋室之中,殺意徒增,明明是夏日,可是一股冷風吹進了屋中。
羅網的兩名殺字一等的刺客,在得到了嫪毐的命令之後,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只是,他們並沒有立刻衝上去,在面對玄翦這等強大的對手時,他們有著明顯的停頓。
這片刻的停頓,是遲疑,是試探,是恐懼,是彷徨,只是在那一道劍光過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嫪毐眯起了眼睛,玄翦只出了一劍,便了結了羅網兩名殺字一等的劍客。
高手對決,在那道劍光過後,嫪毐已經明白,今日的玄翦已經早不是當年的那名大盜,也不是受僱於羅網的兇獸。
他的殺意依舊犀利,卻越發收斂,變得純粹,劍意精純,不是當年可比。
「看來你在趙爽的手下,的確有長進。只是,你是來殺我滅口的麼?」
嫪毐的心中對於姬無夜的那道情報,一直有所懷疑。因為如果那是真的,那就意味著,從當年龍門渡開始,驚鯢刺向趙爽的那絕命一劍開始,羅網這些年來,已經走偏了許多許多。
這是一個巨大的謊言,甚至讓嫪毐不敢去想像這謊言背後的血淋淋的真相。
但凡想一點點,嫪毐就忍不住背後生一層冷汗。
「自從我跟隨君上以來,的確有所進益。只是我今日前來,並不是為了殺你,而只是為了帶給你一個君上的口信。」
「趙爽想要說什麼?」
「君上說,你若是識相,便立刻帶著羅網滾!」
「我若是選擇不呢?」
「那我就幫你滾!」
玄翦一聲,屋中情勢一變。短短的距離,嫪毐縱身向前,急迅的身法,掀起了一陣圓形的氣波。
無形的氣波如煙圈一般,頃刻而散。除了在場之人,恐怕無法感受到那一瞬間的凌厲氣勢。
掩日與玄翦碰撞,雙方的劍氣對撞,這屋中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支離破碎。
「奴才就是奴才,說話之中都帶著你主人那種居高臨下的噁心感覺。」
「你是指你持劍跳舞的那一次麼?」
玄翦譏笑著,嫪毐咬著牙齒,憤憤地說著。
「勾踐臥薪嘗膽,連夫差的屎尿都嘗過,我這算什麼?」
劍勢蓄積到了一定程度,劍氣凝而不散,環盪屋宇。
嫪毐盪開了長劍,碰的一聲,他拉開了與玄翦的距離。
而就在兩者分開的那一剎那,本是集聚的劍氣炸裂消散,屋中的氣流平穩,又變得相當平靜。
「玄翦,你以為你打敗得了我麼?」
「當你為了權力而可以犧牲一切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我的對手了。」
「狂妄!」
嫪毐心中的怒火被挑起,當掩日與玄翦再度的碰撞時,雙方的殺意與劍氣都增強了十數倍。
每一次長劍交鋒,氣勢與節奏都在增強。
兩名當世頂尖的劍客生死相搏,所帶來的衝擊,讓整座小院漸漸消磨在了雙方的劍氣之中。
「一夜花落知風雨,一葉衰榮可知春秋。」
群山深處,青松長立。
松下棋盤之上,棋局仍在,只是早已經沒有了下棋之人。
「北冥道兄,何故有此感嘆?」
趙爽一人走來,獨見北冥子坐於松鶴之間,撫須長嘆。
「故友相繼離世,下棋的人不再,心中有所感嘆。」
北冥子扔出了一個蒲團,拋給了趙爽。對方拿著老舊的蒲團,就地坐了下來。
「此時凡塵多風雨,道友身為秦國封君,怎有心情巡山訪友?」
「封君易得,好友難求。凡塵風雨再多,終究浮雲遮望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