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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人嗓門很大,沒開擴音焦急的吼聲也一清二楚。
他定格在原地,怔怔地聽完了。
視線時隔數分鐘後終於再度聚焦——玄關處的櫃子上,放著那瓶很久以前,他成功賣給賀辰、並因此得到當月獎金的酒。
包裝華麗精貴,英文標籤與介紹包裹著光滑透亮的瓶身,鴿子血般色澤的昂貴酒液靜置其中。只是開瓶後存放數月,早已不能喝了。
金玉其外,腐敗其中。
這算是報應嗎?或許吧。
他這樣一個內在爛透了的人,無論再怎麼包裝自己、裝得討喜,果然也只配得到這樣一段爛透了的愛情。
作者有話說:
老賀早晚得掉馬,月月必然會傷心,長痛不如短痛,擇日不如今日!但這還不足以分開五年,且看明天。
(《追風箏的人》,一部關於背叛、謊言與救贖的電影。引用臺詞原句:被真相傷害,總好過被謊言欺騙。可得到了再失去,卻比從來沒有得到過更傷人。)
第29章 《分手信》
賀心宸發現安嘉月不見了的時候是在九點半。
半小時前他去徐輝家,親眼盯著徐輝將電腦裡的偷拍照片刪乾淨,徐輝很不高興,但敢怒不敢言,只是抱怨了幾句。
他剛鬆了口氣,突然收到一條銀行發來的資訊,提醒他卡里的錢被提走了三十多萬,餘額幾乎為零。
這卡他已經給安嘉月了,花光了也不在乎,可一個大學生買什麼東西需要這麼多錢?他懷著疑惑給安嘉月發資訊,卻遲遲沒得到回覆。
徐輝拉長著臉不知在給誰發資訊,嘴裡小聲罵罵咧咧:「他就是把你當冤大頭,你要是個窮光蛋,他會跟你上床嗎?你真是鬼迷心竅了,我得幫幫你……清醒一點吧哥,這種貨色哪兒值得你護著。」
賀心宸有些擔心安嘉月,沒理會他,告誡了他一番,匆匆離去,開車回家。
其實那棟別墅不算是他的家。
只是棟名下的房產,請人一週打掃一次,冰箱常年空著。由於地理環境僻靜安全,偶爾會帶約會物件來,以躲開狗仔的追拍跟蹤。
徐輝戲稱他這棟別墅是專門用來藏情人的,但他其實從來不讓人在這兒過夜。
多數時間,他只是孤身一人前來,獨自待在暗房裡,看看電影,洗洗膠捲,然後回到空寂的臥室,靜靜望著星空頂,直至昏昏睡去。
這是他難得的自由放鬆時刻。
過去的理想也曾是星辰大海,然而如今卻被困在這狹小的居室裡,走出去便是更大的、名為現實與家庭的牢籠。
這裡是失意者的避難所,他不願與第二個人共享。
所以安嘉月在停車場昏倒在他懷裡的那晚,他一開始沒想把人帶回家,但演完戲的徐輝已經開車走了,況且也不可能讓徐輝把人帶回家,他知道這個表弟是什麼德性,小時候還能玩到一塊兒,長大了深受所處圈子的荼毒,變得不學無術,聲色犬馬,只精通吃喝打炮吹牛。若不是看在徐輝在他有困難的時候資助過他,他是不樂意打交道的。
懷裡的小孩兒若是被他這個愛玩成性的表弟帶走,指不定被玩成什麼樣、被幾個人玩。
所以他最終無奈地將人塞進車裡,帶回別墅,甚至抱上了床,同床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先醒來,驀地察覺懷裡有個人,差點抬腳踹下去,心情很差,然而低頭一看,又心軟了。
安嘉月睡覺的姿勢是蜷縮著的,眉頭緊皺,眼角尚有未乾的淚痕,像是做了個很痛苦的夢。半邊臉被徐輝打了,仍有些腫,整個人看起來很可憐。
但徐輝跟他說過安嘉月的過去,也是道聽途說。這男孩好像不怎麼幹淨,曾經拉著高年級的男生到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