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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經過今日之戰,她不由懷疑,難道以前留手之人竟是蕭熠?
「先前覺得蕭兄大度,」蔣際鴻終於投子認輸,隨即勉強笑道,「現在看來,蕭兄還是小氣了,如此高才,應該讓學生九子才是。」
圍觀眾人中不太懂棋道的不由都笑起來,只覺得這位蔣公子真是會說話,拿得起放得下,又肯自嘲。
懂棋道的卻大多不曾回神,猶在思索剛才蕭熠到底用了哪些凌厲殺招。
要知他落子極快,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東突西沖,南封北殺,乍一看不明所以,數子之後看出厲害,再回想先前,卻已不及。
慧成亦驚嘆:「檀越如此棋力,只怕先師亦有不及。」
蕭熠微微欠身:「大師慈悲,不似在下,滿身罪孽,便狠得下心。」
慧成一怔,只覺得這話大有深意。
但蕭熠顯然並無談佛論道之心,說話間已然轉向了賀雲櫻:「妹妹可否借一步說話,我有事想要請教。」
他這樣大大方方地當著許多人客氣問出,賀雲櫻不好硬駁蕭熠面子,只能點頭。
蕭熠這才伸手拍了拍蔣際鴻的肩:「文澄兄今日累了,我也不過僥倖而已。有機會改日到我書房再下。」
言罷便示意賀雲櫻,一起往五雲塔過去。
這是前世裡他們經常出遊看風景之地,賀雲櫻很是熟悉,此刻答應了與他說話,也不如何矯情抗拒。
只是當然不會與他像先前一樣並肩攜手而行,便一前一後,一層層地上了五雲塔,直到頂尖的第五層。
第五層上有一半是露天的觀景平臺,不是太大,景色極佳,只是登高之後山風較冷,所以秋日裡遊人便不如春夏那樣多。
此刻並無旁人在,蕭熠便直接開口:「你真的想過嫁給蔣際鴻?」
第36章 真心 所有的性命罪孽,還是在……
賀雲櫻一怔:「你說哪一次?」
蕭熠面色越發冷了, 幾乎咬牙切齒:「還有哪一次?」
賀雲櫻這才想起,前世蔣際鴻酒後那句話, 蕭熠未必知道。
不過這也多說無益,乾咳了一聲,轉身走到觀景臺的一角,極目遠眺:「想或不想,與你有什麼關係?我也不貪圖兄長的添妝。」
賀雲櫻其實是隨口一說,但落在蕭熠耳中,這「添妝」二字卻不免與先前霍寧玉說起的什麼「婚後婆媳」之事相連,彷彿婚事已經大致議定。
一時心頭火起,尤其想起今日早些在書樓中的對話,上前一把拉過了賀雲櫻:「你明知我——卻還是在今日就提了此事?」
賀雲櫻雖然瞭解蕭熠, 卻並不知道剛才霍寧玉的話,自然也就猜不到他這是猜到哪裡去了。
但眼前所見,蕭熠面上的焦躁怒意,甚至還有隱隱的慌亂憂色, 是她以前從來沒有在他身上見過的。
從她前世識得他的那一日起, 不管朝中政局掀起如何驚濤駭浪, 甚至蕭熠自己面對多次的刺殺、或被參奏被彈劾被天下仕子口誅筆伐,他也絕少失態。
氣憤到極處責備下屬之時,也不過便是冷臉冷笑, 呵斥責罵。
賀雲櫻印象裡僅有見過蕭熠失態,還是在她剛中了鶴青的時候, 她當時在湯藥的作用下迷迷糊糊,大約聽到蕭熠在外頭對醫士並林梧等人發脾氣。
可身上太過難受,並聽不清楚,只記得身邊的侍女戰戰兢兢地彼此低聲:「……王爺好嚇人……」云云。
不過當蕭熠出現在她病榻前的時候, 卻還是慣常冷靜自持的,他只是低頭去親她的額角和臉頰,叫她放心,他會找到解藥。
可是那一切的柔情蜜意,到最後還不是歸結到了「外頭的女人」?
賀雲櫻一時心頭也有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