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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是什麼,賀雲櫻並不知道。
因為她當時根本聽不清楚,眼皮實在太過沉重。
而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體的虛弱逐漸下行,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大限將至,但問身邊的人,下人只說王爺很忙,有空便會過來探望。
苦苦等了一日又一日,終於聽說他來的那晚,卻是在華亭前。
前塵種種如流水,賀雲櫻本不願再回首這些,只是沒想到今日山水輪轉,蕭熠居然中了鶴青。
若是旁的毒藥,那麼看在義母霍寧玉的面上,她也許真的會向素娘子提一句。
素娘子能不能救,願不願意救,那就看蕭熠的命了。
可他今日中的是鶴青,那這裡頭一定有他自己的籌謀。
想到這裡,她忽然生出一件無關的好奇——前世的蕭熠最終的結局如何?
一直到她過世之前,她與蕭熠都不知道金谷寺隱居病故的寧夫人就是霍寧玉。可今生蕭熠卻知道了,直接找到了華陽。
那麼上輩子的蕭熠在她身故之後又活了多久呢?
剛好此時馬車到了靖川王府,賀雲櫻下了車,也按下了心中這等無聊的好奇。
他多久都有可能,說不定在她死之後就終於可以不被「外頭的女人」纏累,心無掛礙地娶妻生子,富貴滿堂了。
林梧與柴興義輕車熟路地送了賀雲櫻與劍蘭回到如意軒,隨即行禮告退。
如意軒窗外的夜空湛藍如海,寧靜得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轉日一早,柴興義便到了王府,面見霍寧玉,轉達了蕭熠的說辭——奉旨密訪這次宮變之中的內外勾連,已經在暨陽抓到了幾名人犯,他要趕過去審問,順便追查同黨云云,請霍寧玉不必擔心。
霍寧玉雖想不到中毒之事,但也聽說了輔臣受傷,就細問了柴興義幾句有關蕭熠如何受傷、傷勢如何、此番如何趕去暨陽等事。
柴興義顯然預備周全,一一應答如流,只說是皮外傷,太醫已經包紮過,季青原又隨行照料,應當沒事。
聽說季青原會一路隨行,霍寧玉終於放了心:「那就好。」
叫人打賞了柴興義,又轉向賀雲櫻笑道:「母親果然老了,遇事便愛胡思亂想,倒教你耽誤時間。你回去罷,開書樓的事情若是需要銀子,便隨時與我說。」
賀雲櫻微笑搖頭:「陪母親本是應當的,哪裡算得耽誤。書樓的事情我與欣姐姐商量過,只要店面遠一些再小一些,我的銀子還是夠的。母親不用擔心。」
又閒談幾句,吃了一盞茶,賀雲櫻也從王府告辭,回到了自己的宅子。
一進院子,便又聞到了隔壁的藥味。不過這次並不算太濃,過了一會兒也就習慣了。
到得午後,賀雲櫻看外頭陽光晴好,便將李翰林所贈舊書的剩下那大半箱,並搬家以來師長同窗所贈之書全都攤開來晾曬。
正忙碌間,忽然又有文淵書院的同窗造訪,是竇啟明與聶大儒之子聶正,還有俞夫子的女兒俞臻,三人是按著荀先生的吩咐來給賀雲櫻送書與字帖的。
荀先生授課講學,與文淵書院旁的夫子日程不同,學生不多,時日寬鬆。賀雲櫻是最新進門的,原說是溫居宴之後的兩日到書院去,不想便出了宮變戒嚴之事。
而昨日晚間荀先生又微感風寒,嗓子有些啞了,這一來二去變成下次授課或許是十日之後,便打發人先送幾本書與字帖過來叫她自習。
賀雲櫻接了書與字帖,連連道謝,又叫劍蘭包了些點心送給師兄師姐,感謝對方跑這一趟。
聶正與俞臻都很大方,說笑幾句便接了,但遞給竇啟明時,他臉上竟有些侷促:「師妹的點心,我受之有愧。今日先生是吩咐了聶師兄與俞師妹,是我自己堅持同往,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