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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塵影不願多說,用劍劃破了手掌,以血在地上自顧自地畫陣法。
白芨的脾氣比之之前和之後都要冷靜淡然,也許是知道多說無益,他索性甩袖離去。
我問鬼火:「他要畫什麼陣?」
「天羅地網。」
「那是什麼?」
「一種流行於妖族鬼界的邪術,奇怪,你不是跟著他的記憶一路看下來的嗎?不知道他學會了這個?」
「真要看下來我又長了八歲。」我道,「與我無關的有些地方轉瞬即逝。」
「那你想想,反正他時常與你在一處。」
「姬塵影不可能在玄門派學會邪術,難不成還是白芨教的?看方才白芨的反應,他倒是知道姬塵影會的,可是以他的脾氣怎麼也得說兩句,不準用他教的術法,這樣的話……」
「除此之外、除此之外……姬塵影的師父?」
「他師父是個妖族?」
我搖搖頭:「是人,還是白芨的好友。不過……若是邪術,倒是有可能。」
「我在你體外,聽不懂你說什麼,你能直白點嗎?」
「你一團火聽懂有什麼用。」
「你不想我告訴你什麼是天羅地網陣嗎?」
「還需要你說?看不就完了。」
「非也非也,此陣可是大有來頭,你若是想聽,我能說上三天三夜。這陣法原本不是邪術,是用來捕捉魂魄用的,後來……」
「噓,他似乎畫完了。」
「哎你聽我說完……」
姬塵影將雲齊抱進他以血液畫成的陣法,再以血塗抹在屍身的額間、耳後和手腕。
「原本是需要十七個童子之血,不過他一人之力妖血也可替代,只是需要耗費甚多,他方才畫陣用了一些,現在是在唸咒,之後鬼門就會大開。」
「鬼門?」
「嗯,你等看,可別錯過了,此乃骸陣,想必會極為壯觀。」
我也不必問他何為骸陣,大概是道家學說,那一套聽了也聽不懂,姬塵影的師父實在可疑。
與此同時,自雲齊身後地底,忽然升起一道虛幻中的門來。
「來了!」鬼火道。
那扇門虛掩著,姬塵影伸手一點點推開,風聲混雜著人的低語漸漸傳出、加深,直到風聲的嗚咽都巨響無比之時——
門內湧現了千軍萬馬。
那是一群白衣鬼魂,男女老少皆有,巾幗女將,朝堂少帥不乏,布衣有,權貴也有。
他們排成一排,緩步而出,一個接一個,都微微低著頭,臉色極其蒼白,猶如活死人復生,看得人心驚膽戰。
伴隨著巨大的陰風陣陣,和「啊——啊——」低語,這詭異至極的隊伍從門內走出,走過姬塵影,走過我與鬼火,在萬棺墓的盡頭消失。
足足走了一柱香的時辰,最後的鬼魂才從門內擠了出來,它一離開,鬼門立刻關閉,那些聲音這才漸漸止住了。
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因聽到姬塵影似乎在低語著什麼,擔心他還要做什麼傻事,忙靠近他,卻是聽到他的喃喃自語。
「明明知道你的名字,為何你不在……」
☆、為何找不到你
「名字代表一個人,比如你想要找到一個人,就要先知道他的名字,別人根據名字就可以告訴你,他在哪兒了。」
「你,名字。」
「我?我的名字是雲封故,也可以叫雲齊。」
「雲、封、故,雲、齊。」
「沒錯,你現在知道我的名字了,也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
「你不知道你的名字嗎?」
「青、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