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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卻搖搖頭,輕聲道:「想去就去吧。」
旅店半隱在一片杉樹林後,連城一片的木屋,窗欞閃爍著燈火,橘色的光芒映著屋簷明雪,樹枝丫指著深黛色的天空。
旅店門前一條小溪,未曾乾涸。
水聲潺潺。
走進了瞧,那小溪旁的積雪都融化了,原來是旅店內引流出的溫泉水。
冬季北方冷,是旅遊淡季,快要春節的日子更是沒什麼人氣。沿著小路往裡走,有屋簷下輕輕滴落雪水的聲音,再往裡,有輕盈的音樂聲,空靈似在峽谷。
舒予白站在前臺,微微踟躕。
自那句脫口而出、不合時宜的話後,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而尷尬。
前臺看她們一眼,笑著問舒予白:「跟朋友一塊兒來玩兒?」
舒予白看一眼南雪,對方跟在自己身後,不遠不近的位置,不知在想什麼。
她嗯了一聲。
「好的。」前臺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接著問:「雙人間的只剩大床房了,可以嗎?」
南雪這才抬眸,目光淺淡地看了舒予白一眼。
兩人目光一觸即離。
平日裡睡一張床都沒什麼,這時候計較,反而奇怪。
「嗯…可以吧。」
前臺點點頭,一會兒就辦好手續了。
舒予白捏著房卡,上樓。
屋子暖暖的,只有朝南一面開了低矮的方窗,白色細紗的窗簾輕輕拂動。一盞方形吊燈懸在空中,底下是小桌子和圍起的榻榻米。往裡的小屋裡有張兩米寬的雙人床,檯燈通明,映著窗外沉沉的天色。
北面是一個寬大的衣帽間,和一扇推拉門。
舒予白從衣帽間拎出浴衣,遞給南雪:「諾,去洗澡吧。」
南雪坐在床沿,搖搖頭:「你先。」
那種忽然的距離感和生疏更加明顯了,舒予白尷尬地點點頭,進門。
大床房本就是設計給情侶的。
淋浴間並沒有什麼隱私感。
隔著磨砂玻璃,她看見南雪高挑的身影離開,撐在露臺眺望遠方。舒予白擰開淋浴頭,水聲嘩啦,溫熱微燙的水流從脖頸滑落,鎖骨,再往下。
玻璃上的倒影,凹凸有致,在水流裡晃動。
南雪卻只看風景,並未轉身回頭。
水聲停下。
舒予白拉開門,穿著拖鞋,往露臺走。
冬季,天黑的早,藍黛色的天幕只映出了黑色的樹影,遠方的山層層疊疊,山頂覆蓋白雪,顯得冷峭。氣溫已經一度一度往下降。
玻璃上有霧氣。
舒予白走過去,輕輕拍了下南雪的肩:
「我好了,到你了。」
南雪回頭,舒予白正微微偏過腦袋,細白的指尖擰著發梢兒的水。
「怎麼了?」
她直起身子,南雪還在看她。
那一瞬間,山間夜火照亮了她的臉龐、她的眼睛,有些驚心動魄的美。唇畔沾著水珠,劃過鎖骨,胸口,掉入水中。露臺旁是白融融的雪,逐漸消融的,一小團一小團。
白皙脖頸似有水珠滾落,掉進衣領裡。
「進去吧,外面冷。」
南雪牽著她袖口,拉著她進了屋,又小心地合上推拉門。
屋裡愈發安靜。
舒予白側身躺下。
聽見身後有水聲,水流一股一股,順著脊背滑落,落在地面。
嘩啦啦。
引人遐想。
南雪換了浴衣,交領,印著藍色和灰色的條紋,細細的棉條在腰側綁了個小巧的蝴蝶結。寬大的袖口裡探出一隻潔白乾淨的手,她把那蝴蝶結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