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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問她為什麼會來,卻找不到可以說出口的詞。
他嫌棄地看著溫路啃完果子,不悅的同時笑著見溫善善吃完。
溫善善不安地站在梁又釗面前,欲言又止。
溫路不知道她糾結什麼,按他的脾氣直接拎著人上山就完事了。
但這崽子會再下來,要和他說清楚了,不要下山再禍害其他人了。
溫善善終於組織好措辭,為難地讓溫路離開一下,自己說完幾句就好。
溫路雙手插兜,一臉無所謂地退後閒逛,餘光卻時不時瞄向兩人。
見他走遠些,溫善善先蹲下,仰頭向他招招手,希望他可以和自己保持平時的狀態。
很奇怪,他們長時間的對話都是在這個高度完成的,所以溫善善下意識想蹲下和他交流。
梁又釗很聽話,一點疑惑沒有直接坐在了她面前。
和那時一樣的姿勢。
溫善善維持這個姿勢許久,一直到腿腳麻木,她低著頭揉腳腕才說出口:「又又,要不要回山上?」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糾結說不出口,可能是相似的心境讓她明白這句話說出口,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拋棄。
所以在說出口的瞬間,她後悔了,與此同時,梁又釗臉色刷白。
他聽懂了她說的話。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不久前就發生過。
狼群的狼王在戰鬥中重傷,那它就失去了王的地位,連帶著它的配偶與孩子都不受待見。
尤其新狼王對梁又釗這異種生物向來有敵意。
母狼雙眸含淚,極通人性地看向山下的人類,隨後將他送下山。
也不管他能不能適應。
初到人類社會,他是驚慌的,但狼的習性讓他掩去不適,警惕劃分出自己與他們的領域。
之後又發生種種,一度讓他失去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他與這裡格格不入,沒人會同期善待一個狼群長大的孩子,他們眼底出來不屑譏諷,還有一絲隱藏的恐懼。
後來,他遇到一個嫩生生的小姑娘,和他之前見到的所有小孩不同,她對他笑、給他溫暖,還送他東西。
明媚的像太陽,像月亮。
他能找到的可以形容的東西太少,除了頭頂的太陽與月亮。
所以他用他最大的可能對她好。
不過,他好像,搞砸了。
梁又釗啞著聲:「不想。」
「又又,不想。」
他現在的說話方式和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很像,重要的事情反覆多次。
溫善善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發頂,和他解釋:「只是去山上呆一段時間,我還會在山下等你的,我們也可以一起上山啊。」
其實她也不知道他要在山上呆多久,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一年,更有可能是一輩子。
劉橋沒人希望災星下山,所有人巴不得他這輩子不下山,最好死在山上。
而且小說還沒完結,她對之後的劇情更是一點不知。
無為道長說事在人為,這一切是可變的。
溫善善想得多,一時晃了神。
等思緒拉回現實,梁又釗耳朵微動,雙眸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沉情緒。
初見梁又釗,他還是個不搭理人的冷漠少年,對人類抱有敵意與不信任,如今和她相處甚好,只是這一句,他們的關係好像又回到原點。
他冷漠著不說話,疏離模樣像極了之前。
溫善善的愧疚從五分升至十分,她摸出臨行前揣在口袋裡的水果糖。
她小心翼翼遞到他面前,問:「吃嗎?」
他沒有看她,目光輕掃過她手裡的東西,沒有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