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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令兒此時全部注意力都在手上,她費力地抬頭,對上男人的目光,冷笑道:「無論我認識誰,同你無關,將軍的救命之恩我不敢忘,將軍予我的恥辱我也不會忘,您可滿意?」
少女如今連「大公子」都不願叫了,「將軍」二字如同一把利刃,將兩人之間唯一的關聯一刀斷開,她如今同外人一般稱呼他「將軍」,而不是霍哥哥,更不是表哥。
霍祁年伸手微微撫上少女的眉眼,溫令兒如今雙手都握著枝幹,壓根沒辦法阻止男人,她厭惡地偏了偏頭,然而下一秒,男人不由分說掐住她的下巴,陰測測道:「表妹別忘了,從你向我求救那一刻開始,一切就變了,如今再說這話,早已遲了。」
溫令兒此時手臂酸軟無力,壓根無法將心思放在男人所說的話語中,她對上男人的目光,費力道:「那又如何,若將軍認為我這條命是你的,你儘管取去便是,何至於如此羞辱我?」
言罷,她看著一旁的樹枝,皆是離她特別遠,就算想盪過去,也沒辦法夠得著,反而還會摔得一身傷。
她知道,霍祁年不會任由自己摔下去,畢竟自己若是在宰相府出事,最後還是得將軍府兜底,他不過是在等自己求他罷了。
可她寧願摔下去,也不會開口,她受夠了被他任意擺布,溫令兒思於此,深吸了一口氣,環視了一眼腳下,不遠處正好有處能夠容她踩踏的地方。
「既然如此,想必你也不需要我的幫助。」霍祁年言罷,鳳目含著冷意,自顧自便坐在一旁,半闔眉眼,摩挲著手中佛珠,開始閉目養神。
溫令兒看著男人冷心冷肺的模樣,只冷哼了聲,這才是霍祁年的真正面目,自己從前怎麼就沒看清過呢?
她忍著掌心摩擦著粗糙枝幹傳來的疼痛感,一點一點地往樹枝另一邊挪去,只要自己能夠踩在底下的枝幹上,便能順著樹幹滑下去。
霍祁年雖然瞧著是作壁上觀,然而卻將溫令兒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他想起方才她和林紹學兩人和樂融融地說話,更甚林紹學還近了溫令兒的身,一想到那番場景,霍祁年心裡戾氣暴湧,若非時機尚未成熟,他如何能輕易放過他?
「你喜歡林紹學?」男人緩緩睜開眼,矜貴自持,同溫令兒狼狽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男人看著溫令兒蒼白的小臉,冷冷問道。
溫令兒聞言並不回答,只在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此時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掌心已經被樹皮磨破了,滲出了鮮血,原本粗糙的枝幹變滑了,讓她幾乎握不住。
樹幹上有凸起的尖刺,冷不丁插入她手掌的嫩肉裡,痛得她倒吸一口涼氣,連忙鬆了手,原本搖搖欲墜的身子更危險了幾分,淚珠毫無預兆劃過少女嬌嫩的臉龐,滾滾而落。
溫令兒心裡委屈極了,她明明無需受這樣的委屈,若非霍祁年那廝,自己何至於如此狼狽。
霍祁年看著少女掌心的血跡,襯得少女手腕越發纖細,她低聲啜泣,讓他驀然想起自己兒時養過的那隻貓兒,偷偷背著他逃跑,最後爬到樹上下不來,喵喵直叫。
男人鳳目微眯,伸出大掌,握住少女纖細的手腕,一把將溫令兒拉了上來,溫令兒心裡一緊,整個人猝不及防摔在男人懷裡,滲著鮮血的小手不偏不倚,一掌發在男人的下巴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留了一道血跡。
霍祁年眉眼陰冷,極為不愉,對上少女的微紅的眸子,將她眼底一霎而過的狡黠之意看在眼中,他想起溫令兒出門前,笑意盈盈的目光,像是一罐蜜糖,黏糊甜膩。
溫令兒被男人陰沉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她微微低頭,飛快擦乾眼角淚水,才發覺自己如今被他緊抱在懷裡,兩人身子緊緊貼在一起,能夠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她身子微僵,伸出手抵在男人的胸膛,哽咽道:「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