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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滿衡愣怔片刻後,尷尬的摸了摸耳朵。
宋朵朵追問:「石嘉洬遇害時你在哪?幹什麼?可有人證?」
張滿衡氣焰漸消:「也沒幹什麼,和言澤在一起。」
「言澤是誰?」
「他是這屆鄉試的解元,家境貧寒。聽聞府衙遲遲未派人將他解送入京,我爹就讓我帶著他入京,算是結個善緣。」張滿衡突然拔高了音色:「他可是這次同行七人裡,最有可能考出功名的,我自然要跟著他前後恭維巴結。所以那個石什麼……不是我殺的。我沒功夫搭理他!」
解元就是鄉試中的榜首。
本應由地方派人解送入京,但董耀年留下來的爛攤子又多又雜,導致宋朵朵一時疏忽了此事。
這次輪到宋朵朵尷尬了。
好在蕭淮北替她解了圍:「好,本官知道了,你去把言澤叫來吧。」
張滿衡急忙道:「我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了!我可以為他作證!我們一直在一起呢!」
蕭淮北:「循例問問而已,你緊張什麼啊?趕緊去叫人!」
「哦。」
張滿衡這才放了心,頷首出了雅間。
「師爺無需自責!」張滿衡前腳剛一踏出房門,蕭淮北馬上湊上前安撫宋朵朵:「等姓言那小子來了,本官替你好好教訓他一頓!」
宋朵朵滿頭問號:教訓什麼啊?
蕭淮北:「府衙不派人去,他就不能來府衙問嗎?還沒當官呢架子就這麼大?真要考出個功名那還得了!本官身為朝廷命官,有義務好好提點提點他為人之道!」
宋朵朵:「……」
哇,怎麼搞得此事他沒有一點責任似得?還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真是,有點欠揍!
所以言澤敢一踏入雅間,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北安新上任的知府被一女子捂住了嘴巴。
命案當前,身為知府居然這般不以為然,還和女子打打鬧鬧,委實不成體統!
前一任知府是個魚肉百姓的混蛋;這一任,看上去是個昏庸無能的色鬼!
言澤心中極度憤慨,不但覺得眼前畫面不堪入目且有辱斯文;甚至打定主意,他日若在朝為官,定不與這種人為伍!
因為,他的輕浮草率,配不上他的正直正義!
宋朵朵:「……」
雖然言澤一字未語,可宋朵朵聽到了他內心強烈的譴責和吶喊。
此人顯然是理想主義,內心持有強烈的報國信念,家境雖然貧窮,不過被無私奉獻的家人保護的很好。
而且此人自視清高,不屑與世俗同流合汙。
倒也不是什麼毛病,不過宋朵朵不太想與之交流,因為他骨子裡有些迂腐,若是此刻被一個女人問話,他定要多心的以為是蕭淮北有意羞辱他。
讀書人的心是玻璃做的,她不願意去碰,萬一碎了,她賠不起。
宋朵朵將小本本遞給了蕭淮北。
蕭淮北垂眸瞄了眼,清了清嗓後一本正經的問:「對於石嘉洬遇害一事,不知你有何高見啊?」
言澤心中冷哼一聲,這個知府果然是個草包!不過他倒也不是一點優點也無,至少懂得不恥下問。
言澤挺直脊背,負手而立:「石兄遇害時,學生與張兄在一起商議啟程之事;趙兄也在,不過他在收拾行囊;齊兄去喚石兄的路上;唯有雲兄和高兄不與我們在一處。學生事後問過兩人,雲兄說他正在如廁;高兄卻支支吾吾不知所云,學生以為,此人甚是可疑!大人不妨請高兄前來問話!」
雅間一時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宋朵朵神思迷茫,彷彿百家姓從書本中飄了出來,那些字還盤桓在半空畫圈,且越轉越快,最後形成了一個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