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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都以為你還會在原地等我，」季朝暮嗓音艱澀，「我知道沒有人有義務等我，所以怪我自己。」

「我做錯了。」季朝暮喝了口水，目光有些戚然，「是我把面子看得太重，自詡情深卻成了笑話。」

「季荀……」林晚意抿抿唇，打斷了他，「你不用想太多，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好朋友，沒有別的了。」

感情這東西最不受控制，如果她會喜歡季荀的話，早在青春期就動心了。

季朝暮點了支煙，猩紅的煙火燃燒在指尖，很快就消失殆盡，他釋然一笑：「好在我最初的心願也實現了。」

緩了緩，她才問：「什麼心願？」

季朝暮悠然笑笑：「我的晚意能夠幸福。」

林晚意突然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我知道你和宋凜州是真心相愛的，能遇到相互喜歡的人不容易，你要一直幸福下去。」

季朝暮握了握拳，發出真摯的祝福。

「謝謝你，季荀。」這次她叫了他的舊名字。

彼時有夢有花，少年歲月如詩漫長。可轉眼間，距離他們已經那麼遠啦。

雖然回不去，但那段歲月藏駐心間，總歸是美好的。

「對了，你打算回去做什麼呀？有目標嗎？」

「有幾個打算，但還沒做最終的決定，打算先休息一段時間。」

「嗯，拍戲上綜藝這麼累，也該好好休息了。」

林晚意的長髮閃著潤澤的光芒，剛才講話時微微歪頭，頭髮落下去一綹。

季朝暮抬起指尖，本來想幫她帶上去，卻又剋制地收起了手，有些動作他不該做的。

他忽地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不該打擾你，所以本以為見不到這一面的，可你主動來見我，我就很開心了。」

「應該的，我們是朋友嘛。」林晚意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透出些微爽朗。

季朝暮看了眼手錶，站起身來：「我得走了，時間差不多了。」

「一路順風。」

季朝暮戴上帽子和口罩，往前走了幾步，問她：「晚意，你知道我為什麼改名叫紀朝暮啊嗎？」

林晚意搖了搖頭，可季朝暮卻再不說話，走出了房門。

他經過登機口，越走越遠，心中的某一塊角落卻空洞起來，像是灌進了無窮無盡的風聲。

——季朝暮。

——朝朝暮暮都最愛她啊。

林晚意見完季朝暮這一面，心卻奇怪地平靜下來，像是了結了一樁心事。她一直都知道季朝暮的心意，從最初的試探，到後來隱晦的表白。

其實季朝暮從始至終都沒隱藏過自己的心意。

而她只是不動聲色地拒絕了他，成年人愛意分明，更無需掩飾，因為愛意這東西，就像咳嗽和貧窮，藏不住的。

從機場出來，她約了車，卻不想一眼就看見了宋凜州。

林晚意彎唇，狡黠笑道：「這麼點路你還來接，是不是怕我跟他走了？」

他抬手為她拉開車門，她鑽進車裡。

六月的天，變臉比孩子都快。進航站樓之前還晴空朗朗，現在陰雲陣陣，黑雲壓城城欲摧。

天色還沒徹底黑透，宋凜州剛啟動車子，窗外就落了雨，極有節奏感地拍打在車窗上，雨霧連綿著，窗外的風景看不真切。

宋凜州捏了捏她的小臉，將她攬住：「不怕。」

「為什麼？」

「你這麼愛我，怎麼會捨得。」

林晚意皺皺眉，哼笑一聲：「宋凜州，你太自戀了，誰沒誰都活得下去的。」

宋凜州眉梢一凜，瞧瞧，這會兒又直呼他的大名了。

「不，」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