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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做好自己分內的活罷了。」阿沅微微低頭,一副溫和的模樣。
劉管事笑了笑,繼而道:「十二個女工中,只會留下一半。不聽話的,做事不勤快,且活不細緻的都會離開。」
話語頓了頓,又道:「自然,你活做得認真,也聽話。往後若是比現在再聽話些,莫說是留下來了,便是一年之後的繡娘應試,你也能輕輕鬆鬆的過了。」
劉管事一直盯著阿沅看。心想,她也應該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吧?
身為孤女,寄人籬下,孤苦無依,日子過得苦,自然想要往上爬,過上好日子。
劉管事見過許多這等小娘子,所以認為這眼前的小嬌娘也是那一派的人。
想到此,劉管事嘴角慢慢的上揚,有幾分得意。
再次開口:「你走近些,我再與你說說該怎麼應對一年後的應試。」
阿沅以拖油瓶的身份住在何家,自小就懂看人臉色。如今劉管事的意思明顯得很,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阿沅若是那種人,就不會從何家逃出來了。
見人還未走過來,劉管事皺起了眉頭。
阿沅道:「多謝劉管事賞識,阿沅一定會好好做好分內的活計的,前邊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阿沅就先出去了。」
說著就轉了身,不等梅娘攔住她,她便拉開了門急急的出了庫房。
劉管事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怒意,惱怒的罵道:「不識好歹!」
梅娘見到劉管事黑著一張臉,便勸道:「管事莫急,她沒在繡紡吃過苦,所以尚有三分泥性。等明日我好好磋磨她一頓,她便知道該做什麼選擇了。」
劉管事黑著臉的「嗯」了一聲:「這事交給你了。」
從庫房中跑出來的阿沅很清楚在這繡紡是待不久了。
她進繡紡已有六日了。而工錢十日一發,她只要再熬幾日,等工錢拿到手她就離開。
第二日,阿沅被安排去給素帕纏邊。
邊纏上了,帕子的邊邊角角才平平整整,不易滑線。而帕子上的刺繡再精細,但邊若纏得粗糙,那再精美的刺繡也是白搭。所以這活得精細著來,若是一方帕子廢了,那就得扣一文錢工錢。
之前別人都是一日分六方素帕,可到了阿沅這裡,就變成了八方。
八方素帕若在一天內完成不了,那也得扣錢。
阿沅清楚這是劉管事讓人故意刁難她,目的就是讓她服軟。她什麼都沒有說,只埋頭拿著針線纏邊。
阿沅手腳雖快,但也放慢了速度。
阿沅也有她的小算盤。若她準時把八方怕在下工前完成了,只怕明日就不是八方了。
以前在何家的時候,老太太和繼姐換著法子折騰阿沅,這無非是為了看她無能為力且難過的模樣。
若是她露出半分不在意,亦或者從容應對的話,那樣只會被她們折騰得更狠。
因此,阿沅從這些事中悟出了個道理。若想讓自己輕鬆些,就得讓她們心底那股磋磨人的勁給滿足了。
阿沅纏邊纏得細緻,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但就是慢。
旁人都快吃好了午飯,她才姍姍來遲。糙面饅頭都是按女工人數定量來做的,所以饅頭還是有她的,粥就沒有了。
因此阿沅中午只吃了個糙面饅頭。糙面饅頭又乾又硬,容易噎嗓子,沒有粥水,阿沅只得灌幾口井水。
剛吃完,還未得休息又匆匆開始忙活。
下午,阿沅也放慢了手腳,還是最後一個才去領晚飯的。
最後去的,也是沒了粥,只剩下一個較小的饅頭。
看到阿沅被為難,住在同一個屋子的王二妹心裡卻是舒坦了。
湊到正在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