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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緩慢又不容忽視,就這麼一下又一下的推動著沙灘。越到下午,浪頭越大,從元媛站的位置,她都能看清浪花捲起的高牆。冬天其實不適合來海灘玩,畢竟海水很冷,沒人敢下去,但即使就這麼安靜的看著,也比坐在銅牆鐵壁一般的辦公室裡好多了。
望著永遠不疾不徐的大海,好像自己的心情也能漸漸平靜下來。
夜幕降臨,吃過晚飯,大家打球的打球,看電影的看電影,一直到八點鐘,鄭修賢才張羅著大家一起玩遊戲。
多人遊戲總共就那麼幾個,外面是呼嘯的寒風,七八個年輕人坐在溫暖的客廳裡,有的人坐在沙發上,和自己的好姐妹擠在一起,有的人則隨意的躺在地毯上,慵懶的回答別人提的問題。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玩得挺開心,直到某人提起自己剛失戀。
深夜的人們都格外脆弱,總是會想起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這無可厚非,大家都能理解,但大家沒法理解,那個人為什麼要在鄭修賢在場的時候提這麼恐怖的話題。
果不其然,下一秒,原本躺在地上玩手機的鄭修賢蹭一下坐了起來,「失戀算什麼?我還離婚了呢!」
眾人:「……」
現在逃還來得及嗎?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還沒受過幾次情傷,當然,武思柔和元閏這倆二貨除外,他們一個專心致志追星,另一個專心致志追雞,目前對普通人類還沒有別的想法。
「我總說她是騙子,其實,她不是,我才是。」
一反常態,今天鄭修賢沒有哭哭啼啼的,他靠著沙發,一條長腿曲起,長嘆一聲,他繼續說道:「能走到離婚這一步,我們都有錯。從表面看,我好像比她更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實際上,我倆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不多,只不過早在離婚前,她就已經在經歷這個過程了,懷疑、難過、挽留、挽救、最後死心,而我……是離婚後才開始這個過程的。」
突然正經起來的鄭修賢讓所有人都覺得措手不及,連武思柔都不說話了,就愣愣的看著他。
看起來最荒唐的人,其實是心裡最清楚的人。他知道自己沒機會了,也知道從離婚證拿到手的那一刻,他這段感情就已經徹底完蛋了,心裡的傷痛太大,他需要發洩,如果他把這些情緒發洩在前妻身上,那最終結果只能是對兩個人造成同樣的二次傷害。
所以,他從不去打擾他的前妻,再荒唐、再沒出息,他也只會展現在自己的朋友面前,他知道這個死心的過程需要很久,但他不知道究竟需要多久,誇張的哭訴、喋喋不休的唸叨,好像這樣就能加速這個過程一樣。
很可惜,那是沒用的。
空氣變得安靜。
不是他們不想安慰鄭修賢,而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從他說的話就能聽出來,鄭修賢已經看得很透徹了,在場的除了他,誰都沒離婚過,也沒這麼轟轟烈烈的愛過,哪怕想舉個例子說明一下,都找不到例子。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氛圍。
「所謂過程,不過是你給你自己找的藉口。」
刷的一下,所有人的腦袋都往傅凌川那邊看去。
傅凌川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他仍然垂著眼眸,暖光照在他身上,今天的他沒有穿西裝,本白色的高領毛衣襯得他面部柔和了很多,可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一句比一句尖銳。
「沒有做過任何努力,你自己就給自己判了死刑。還美其名曰這就是一個所有人都會經歷的過程,好像這樣,就能遮掩你畏畏縮縮、不敢表達自己真實想法的事實。」
「你說你愛她,那我問你,從你們出現問題,一直到離婚,你試著跟她解決過你們之間的問題麼?你反思過自己麼?哪怕當時你把喝酒買醉用的時間裡的十分之一用在她身上,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