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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時,寧王一家也已到場。
姬慕清見蕭明軒神采奕奕地領著妻兒入座,心生疑慮,便偏頭同蕭北辰耳語:「近日寧王常往宮裡跑?」
「隔三差五便來,退朝後也會留一會。」蕭北辰見他眼珠轉悠著,壓低了聲問:「怎麼,可是哪裡不妥?」
「按寧王以前的性子,能不見君上那副不關心他的樣子便不見。」姬慕清抬眸,嘴角微微勾著,「如今進宮突然勤了許多,自然是有人提議。勸說寧王的理由我不關心,那人自己的理由我才關心。」
蕭北辰輕輕搓揉著兩指,認真斟酌後道:「父王跟前不好叫人盯,我近日常去長華殿好了。」話音剛落,殿外也浩浩蕩蕩來了御駕。
若是重大宴會,蕭天澤都會準許宓妃同往。然而今日沒有群臣,宓妃卻還是能隨駕而來。見此,姬慕清暗想:君上對寧王的態度果真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了。
除卻宮宴,姬慕清以往單獨入宮皆不曾與宓妃有所交集,是以這位終日獨守空房的妃子性格如何,他也不得而知。
對於後宮這位唯一的妃子,蕭天澤賜下封號「宓」,大體是希望她安靜本分,不要節外生枝。但既然曾是先帝安插在蕭天澤身邊的眼線,這位宓妃至少應該是個厲害角色。
鄭重朝國君行禮後,在場的子輩孫輩才陸續就座。
當朝太子的生辰宴上,國君會當庭賜下生辰賀禮。往年蕭天澤的賞賜除卻珍貴還會暗含勸勉之意,但今年他準備賞下的似乎有些特殊。
一番教導之言後,蕭天澤緩緩行至跪立在殿中央的蕭北辰跟前。他隱隱泛著光的眼眸中有欣慰,亦有感慨。
深深嘆息過後,他拿過身邊薛滔呈上來的聖旨,徐徐沉吟:「陰陽和而後雨澤降,夫婦和而後家道成。[1]」言畢,他悄悄瞟了一眼旁邊,隨之才鄭重其事地賜下聖旨。
姬慕清被那一眼看得一激靈。此時此景,再加上那一句幼時便熟讀過的話,可謂是明示了。內心萬分激動下,他稍稍抬起上身,又強忍了下去。
「謝父王。」蕭北辰接過賜婚聖旨後肅然一拜,才起身入座。
案桌上已然布滿菜餚,兩人並排坐著,捱得還算近。身旁那人簡直就要「望眼欲穿」,蕭北辰眉弓一挑,輕咳了兩聲後低語道:「看誰呢?吃菜。」
在後邊捧著聖旨的莫羽如釋重負。姬慕清默聲笑了一下,才不舍地移回視線。
王宮的宴席通常會在吃過一輪後才會把酒言歡。隨後,姬慕清正仔細品嘗著每一道菜,餘光猝然瞥見一個小小身影跑到了案桌之間。隨著對面傳來的驚呼,他也瞧清了人,是蕭明軒的長子。
孩子今年不過四歲,正是最具探索心的時候。方才許是覺得這邊新奇,飯吃到一半就趁奶母不注意,小碎步跑來了。姬慕清愣在原位,同他大眼瞪著小眼。
沒多久,姬慕清見這孩子半張著嘴,口水似乎快要流下來了,就趕忙伸手到袖子裡。但出於謹慎,最後他還是轉頭同宮女要了帕子。
前世作為攝政王,姬慕清也召回過蕭明軒的兩個孩子。那時他們尚且年幼,被貶庶民流放後,在極北之地受苦落下了病根。後來,許是因為念及血脈,姬慕清沒有將人趕回去。
姬慕清回神後,大殿中的氣氛似乎也逐漸不太對勁,而對面的奶母也終於過來抱走孩子。
寧王妃站起身,眼裡的慌張不似作假。她施禮賠罪後同蕭明軒私語道:「王爺,佑兒要吃米糊,妾身帶他去後室吃完再過來。」
蕭明軒擺擺手,特意拔高了聲量讓她坐下,「就在這,家宴而已。」
「大嫂不用擔憂,本殿看世子挺乖的。」蕭北辰面色淡然,亦開口勸道。
剛才那一幕在外人看來的確隱約有些諷刺。賜婚聖旨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