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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拍了拍雲鵬背上羽翅,雲鵬像是聽懂了似的,振翅飛遠了去。
「可是……」這麼短的時間,本宮哪兒能學得會?
她話剛出口,便戛然而止。
蕭瑤仰面望著季昀,蜷長的睫羽微微顫動,眼睜睜看著他將指背抵在唇上,一下一下將指背上印著的口脂吃得乾乾淨淨。
慈寧宮中,季首輔等請安的宮妃們都散了,方才見著薛太后。
「太后娘娘,昀兒昨日回府,臣才知他已知曉身世,臣甚為惶恐,特來請太后娘娘示下,可要昭告天下,請立二皇子為帝?」季首輔愁得一宿沒睡,眼周的褶子都深了些許。
薛太后著人給他泡了一盞醒神茶,方才摩挲著指尖護甲嘆道:「哀家也盼著他登基為帝,造福百姓,可昀兒他不肯啊。」
「不僅不肯,他還把遺詔給毀了!」再想起當時情景,薛太后仍覺心痛。
昀兒心疼昭昭,有那麼多法子可以補償,為何要做得這般決絕呢?
「什麼?」季首輔手中茶盞險些掉了,茶水灑出一些,打濕了他的官袍,他猶自未覺,「那二皇子豈不是再無法正名?」
薛太后擺擺手:「幸好哀家留了一手,他毀了的那份遺詔,是假的。」
「萬幸,萬幸!」季首輔放下茶盞,連聲感嘆。
殿中服侍的唯餘方嬤嬤一人,她尋了一方乾淨的帕子來,正要替季首輔擦官服上的水漬,季首輔忙把帕子接過去。
一面把帕子捂在洇濕的痕跡處,一面急急問薛太后:「不知太后娘娘有何打算?」
薛太后嘆了口氣:「昀兒的身子比他父皇、皇兄都康健些,自是要承繼大統的,可他性子執拗,容哀家再想想,到時,文武百官那裡,還得你多周旋留意。」
「承蒙先帝及太后娘娘信任,臣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季首輔以手抵額,眼眶微濕。
昀兒在他身邊長大,自幼習的便是為君之道,他也一直盼著有朝一日,親眼看著昀兒成為一代明君。
送走季首輔,薛太后回到內室,自暗格中取出那份真正的遺詔,凝著上面她早已爛熟於心的字跡,沉默良久。
昀兒不肯承位,自然是為了昭昭考慮,薛太后也年輕過,很明白那種恨不能只有彼此的熾烈深情。
可昀兒本該是君王,為蕭氏皇族綿延子嗣是他的責任,昭昭的身子,興許還得養幾年才能有孕。
不如,待昀兒登位後,先行採選,誕下的小皇子養在昭昭名下?
這個念頭在薛太后腦中一閃而過,又被她搖搖頭,怕除掉,昭昭雖不是親生,卻也是她嬌養著長大的,她捨不得這般去傷昭昭的心。
紫宸宮中,蕭瑤終於學會了哨聲,雲鵬已將信送了出去。
她坐在琉璃菱花鏡前,望著鏡中正埋首批摺子的季昀,雙頰醺然。
晨起塗的口脂,已被季昀盡數吃了,她拿指腹重新沾了些許,細細塗抹在唇瓣上。
緋色唇瓣,倏而又紅似櫻桃。
今日摺子不少,季昀又費了許多功夫教她召喚雲鵬,是以,用罷晚膳,方才批完。
蕭瑤伏案閱看著,時不時蓋上印璽。
待合上最後一道摺子,才驚覺季昀還在殿中。
他一聲不吭,坐在臨窗的位置,捧了一本書在看。
「你怎麼還不回坤羽宮去?」蕭瑤站起身,抽出他手中的書。
正要拉他起來,將他推出去,卻被季昀抬手勾住腰間系帶。
蕭瑤立時如被點了穴,動也不敢動,她知道,季昀只要稍稍用力,她的裙子便要被扯落了。
「臣今夜便宿在紫宸宮,服侍昭昭可好?」季昀纖長的指壓著她腰間系帶,自身前徐徐往側腰處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