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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昀微斂的眸子閃了閃,順勢接過,開啟錦盒,裡面躺著一張地契。
「王爺這是何意?」季昀不解,莫非睿王的計劃要提前了?
想了想,又不太可能,他養的那些私兵還不成氣候,秦老方才去了不多時,睿王不至於如此心急。
他不動聲色凝著睿王,卻聽睿王道:「這座宅子本是我外租給我母親的一處嫁妝,所謂寶劍贈英雄,今日,本王將它贈與賢弟。」
「賢弟所思之人,不為世俗所容,想必首輔大人斷不肯讓你接他家去,君子有成人之美,本王並不拘泥那些,你不妨將他接到此處,本王保證替你護他周全。」
縱然他說得冠冕堂皇,季昀卻聽懂他言外之意,睿王生性多疑,這是想把他傳說中的心上人圈禁在此地,以便更好地拿捏他呢。
原來秦老的出現,也並沒能全然打消他的疑慮。
「王爺恕罪,微臣尚未建功立業,斷不能受此大禮。」季昀拱手推拒,繼而,微微斂眸,破不自在地道,「內子因著上次之事,正同微臣鬧著呢,再惹著他,微臣還真吃不消。」
他膚色皙白,剔透的耳尖泛著紅,未敢直視睿王。
睿王掃過他微垂的眉眼,凝著他紅透的耳尖,靜默一瞬,擊掌三聲,朗聲笑著拍了拍季昀的肩,笑意倒比往日真誠不少:「哎呀,賢弟果真是性情中人,本王果然沒看錯人!」
重情好啊,只要悄悄找出他那位相好的,不怕他不用心。
至於季昀好男風之事,別人或許在意,睿王卻拍手稱快。
本來還擔心他對元福生出情愫,壞他好事,如今確信他有心儀的男子,睿王偷著樂了好幾日。
後晌,蕭瑤批完最後一道奏摺,抬手將硃筆丟至筆洗中,輕捶著痠痛的肩頸。
環顧殿內陳設,蕭瑤唇角耷拉下來,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呢?陳婕妤腹中的新帝可快些降生,快些親政吧!
心下正嘀咕著,半夏推開殿門通稟,母后來找她,在殿外等她。
蕭瑤將摺子往側邊推了推,直起身來,提裙小跑出殿門,熱風迎面拂來,將她身上淺藤紫羽紗裙拂至身後,翩然若仙。
「母后!」蕭瑤捏著羽扇遮在發頂,奔上前去,「母后要去何處?」
莫非要去行宮避暑?印象中,母后鮮少乘翟羽車出宮。
「去季府。」方嬤嬤掀起車簾,薛太后戴著赤金嵌玉石護甲的手伸出來,拉住蕭瑤,帶著些力道拉她上車,「你也來,隨母后一道去探探季首輔的病。」
她們前腳出了宮門,卻不知後腳便有人帶著一筐鮮荔枝進宮,乃是陳家夫人,陳婕妤的母親。
小半個時辰後,蕭瑤在季府花廳,由季夫人和大少夫人陪著喝了兩盞茶,母后卻還沒從季首輔的書房出來,她有些坐不住了。
「可否勞煩大少夫人帶本宮去園中走走?」蕭瑤提議,張妙音哪有不應的?
季夫人藉口有些乏了,待蕭瑤與張妙音一前一後走出去,她則繞去灶房,親自盯著婆子們張羅晚膳。
書房中,季首輔面上並無半點病態,倒是一臉愁容。
薛太后坐在北牖下羅漢床上,方嬤嬤替她捏著肩,她撩起眼皮問小几對側坐著的季首輔:「外面的流言哀家聽說了,昀兒果真喜歡男子?果真是為那位男子廢的薛直?」
此事擾得她數日難以安枕,這才借著探病的由頭,親自來問季首輔。
流言來勢洶洶,比之前季昀欲尚公主的流言更甚,一想到從前來提親的人幾乎踏破門檻,如今卻求都求不來一個,季首輔就氣得心肝疼。
他攥緊手邊茶盞,抖了抖鬍鬚道:「傷了薛直是真,但喜歡男子……依老臣愚見,倒也未必可信,只他和那日帶著的小廝一口咬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