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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她淨顧著因綠頭牌的事偷笑季昀,倒忘了問半夏,出發的時辰。
眼前佳人原乖順如貓,醒來便亮起爪子,季昀莞爾合上書冊,遞給她:「原來陛下愛看的是醫書。」
蕭瑤愣愣接過來,也沒在意他顧左右而言他,眸光落在手中黛藍色書封上,憶起那日,他替她作畫時,她似是順手將手中醫書放在榻邊睡去的。
唇角微微揚起的季昀也不出聲,脊背閒適地往涼枕上一靠,摸出一把灑金摺扇來,悠然替她扇風,由著她細細去想。
思及那日情形,蕭瑤眸光閃了閃,無意識地將醫書捲成一團攥著,揚起頸項凝著季昀:「你倒是……心思細密。」
那日,他定是瞧見她喜歡看書,又不知她素日愛讀什麼書,才去詢問他大嫂,繼而挑了那幾冊書贈與她。
他這樣的人,實在難以想像,他會將心思放在女子身上,可此刻,蕭瑤偏察覺到他的用心,一時間,心湖再難平靜。
甚至,連這般同他對視也不能理直氣壯。
灑金扇面送來的風,攜著他身上淡淡衣香,撩起她腮邊青絲,青絲貼著面頰拂過來又擦過去,蕭瑤這才後知後覺憶起。
她今日尚未盥洗、梳妝!
啊啊啊,她竟是以這副形容不整的模樣,質問他為何不喚醒她的!
蕭瑤囧然眨了眨眼,腦子轉得極慢,尚未想明如何破局,受傷已先一步動作,一把搶過他手中摺扇,合攏攥緊:「本宮不熱,不必扇了。」
說話間,腮邊癢癢的,她下意識抬手將髮絲往耳後捋了捋,指骨擦過耳尖,後知後覺發現,耳尖燙得驚人。
季昀笑而不語,漆眸灼灼睥著她,彷彿能洞穿人心。
臀下玉簟似生了刺,蕭瑤如坐針氈。
簾外傳來汪汪幾聲犬吠,蕭瑤忙掀開車簾,往外看,又匆匆合上,只露出一雙眼眸。
御駕緩緩停下,半夏還沒來得及稟報,懷中通體雪白只耳尖染著兩點墨色的小糰子,便一躍跳了進去。
「載雪聽到聲音便要來找陛下,奴婢攔都攔不住。」半夏在外面解釋告罪。
馬車裡,載雪窩在蕭瑤懷中,卻是齜著牙,衝著季昀汪汪叫個不停,彷彿在控訴他搶了它的位置。
許是近日忙些,載雪被冷落,甚是難哄,蕭瑤依著平日的法子細細安撫也不得,當下柳眉一豎,沖季昀道:「你先出去。」
聞言,季昀恨不得也沖載雪叫幾聲,讓它知道知道他的脾氣,他這皇夫做的委實艱難,不止要防著旁的人入宮,還得跟狗爭寵。
「嘖嘖,可真是人不如狗。」季昀依言起身,雖不情不願,到底曲著身子往外走去。
他身量高,曲著身子,敞闊的御駕內倒顯得格外逼仄。
蕭瑤唇瓣翕動,鬼使神差吐了一句:「是它叫你出去,又不是本宮。」
明明帶著些淡淡的嗔怪,落在季昀耳中,心下卻極是熨帖。
他腳步滯了滯,撐著車櫞回眸應了一句:「哦,臣豈能跟只狗計較?」
心情愉悅地下了馬車,季昀心裡卻尋思,往後多給載雪餵些肉骨頭,打點好這位狗主子。
車簾輕晃,隔絕了季昀頎長的身影,蕭瑤長長舒了口氣,揉了揉懷中毛茸茸的載雪,悶聲笑道:「小東西,你可真是本宮的救星,本宮沒白疼你!」
半夏不懂,見蕭瑤髮髻有些亂,順勢從後邊暗格裡取出梳妝用具來,替她梳妝。
「怎的不早些叫醒本宮?這下可好,闔宮都知曉本宮起遲了。」蕭瑤小聲嘟囔。
「奴婢原想喚醒陛下,季皇夫正好來,沒讓奴婢去叫。」半夏說著,面上笑意溶溶,掩了掩唇,將笑意收了收才繼續,「季皇夫親自為陛下盥洗,抱著陛下上了御駕